秋色迷恋

图文／秋水长天

    很想，开着车，到乡下不远处沿路看秋色。

    那些远近梯田里匍匐而至的金黄以及在山头燃烧的秋叶，那些飘浮在头顶或散落在山头的白云，那些已静静停泊在河边的船只，那些从田野里传来的乒乒乓乓的打谷声以及农民兄弟们挑着箩筐奔忙在小路上的身影，此时就像亲切的呼唤一样，不断在地我的耳边回响……

    秋天来了，属于高天流云的时节到了。我却每天游走于单位与家之间，每天游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每天在钢筋混凝土的气息里艰难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怎样的一种压抑，怎样的重复啊！仔细推究了很久，原来我是属于自然，属于乡间的。喜欢聆听那些草木生长与枯黄的声音，喜欢聆听那些花开花落的声音，喜欢聆听那些花鸟虫鱼的雀跃与呢喃。或坐或行于山岭之上，或细瞧近处生动的叶脉与虫豸爬行，或张望远处雄峻的山峦与江水奔腾，或怀想那些已发生或未发生的故事，怀想那些早已擦肩的旅人。在这个城市里，在这个方块的空间中，我的灵动不会就如此枯竭逝去吧？这是多么悲泣的结局！

    真想一个人，或是与几个人，在这个特别的季节里，驾着车沿那些僻远的山路慢慢地寻去。路上很静，山峦微黄，只有那么一条永远也不知道通往哪里的油路，无限地在那山岭之间欲藏还露欲、露还藏地延伸着如我一样喜好山色之人的欲望，车行于其中，就像开进了童话的世界一般：车子里播放着音乐，轻柔地迷漫在自己周身，心绪也在舒缓的音乐中慢慢地散放开来，一点点也延及于山野，一点点也摇荡在每一个沟壑；路边飘下的落叶，在高处迎风蝶舞，也尾随着车轮过处翩翩飞翔；远方的山一面是灿烂阳光，一面是昏暗山影，只见那些光与影在那些山间立体得活灵活现，激荡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这个季节，本来就该是属于山间的吧？本来就该是属于我这样的人的吧？我何时才能进入其中呢？何时才能在其中找到那份最最寂静而甜美的心情呢？

    好于山景，总能自得其乐；好于秋色，总能让快乐盈浮心间。

    这些天，太阳还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撩人，天空还是那么的高远那么的净蓝，云朵还是那么的洁白那么的轻柔，最好是该选一个日子，带一点怀想，背上我的行囊，找一个最好的人一起驾车寻之而去了。最后，把车停在一个僻静处，然后一起走过那些深深的竹林，一起爬上那些高高的山岗，一起支起帐篷宿在那些落满黄叶的林中，然后在那些所有经过的地方，都有一个人偎依在我的身边或怀里，说着只有我们听懂的细语，映现出只有我们能懂的表情，哪怕是在梦中。

    秋天的月色，山中秋天的月色，应该是这世间最美最纯的意境了吧？在那个意境里，谁能与我一起度过与享受呢？那些如银月光，就是风的裙褶，自远而近，清清凉凉地飘逸而来，轻快地越过山尖，穿过高树，来到帐篷之外，也来到溪流泉边，透透亮亮地在那些丛林深处来来回回，帐篷里，静静的温暖，在两人的心间温存地流淌。然后是梦，然后还是梦……

    天明，树林，野果，还有阳光一样温暖的微笑，还有落叶一样飞舞的歌声，再牵引我们走向秋的深层，那应该就是生命的一点感念，一点最纯净的回归了吧？

    对于这样的秋，我一如既往地依恋，一遍一遍地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