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因癌症去世后，出殡那天，母亲打来了电话。电话里，我很歉意地对母亲说，父亲走的很安详，希望母亲不要挂牵。我知道，父母离异多年后，如果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的话，也许，这次母亲关心父亲的离去算作一次，我想，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还在我念书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父亲嗜酒如命，常常醉得不省人事就殴打母亲，最终忍无可忍的母亲选择离去。母亲的不辞而别令我措手不及，可是，父亲依然故我，看着日日醉醺醺的父亲，我想，如果他身边没有个人照顾，也许有一天父亲会醉倒在街头。

    父亲终于被肝癌击倒。我给母亲说起，母亲在电话里非常冷淡地回应：“迟早的事。”于是，父亲住院直到最后离去，母亲没有出现过一次，我理解母亲，这个男人，太让母亲伤心。

    算下来，母亲和父亲分开竟有15个年头。这期间，母亲一直一个人过着，我曾经劝过母亲，有合适的人也可以考虑考虑自己的幸福。母亲摇头，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婚姻的向往。父亲离去，年近半百的母亲身边也需要有个人照顾，我和男友商量，决定把母亲接到身边。

    那天去接母亲的时候，只见母亲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枯坐着。整个房间有一股陈旧、沉重、令人窒息的味道。见我们来，母亲似乎早有所料，我还没来得及介绍我身边的男友，母亲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一样，“腾”地从躺椅上站起来，我分明看到母亲眼里有久违的喜色和亮光。

    我之前准备的规劝母亲和我们一道生活的话语一句也没用上，母亲竟像孩子一样，欢乐地收拾着行李。其实，在我和男友的新居里，已经给母亲准备了所有生活用具。事后男友对我说，母亲不是像我所说的那样，古怪和缄默啊！是啊，我也觉得母亲像是换了一个人。

    母亲就这样和我们生活在了一起。可是，很快情况就出现了。那天男友在阳台上对我说，母亲非要给他搓背......事情是这样的，那天男友在洗澡，就听着卫生间有人进来。男友也许还不是很习惯洗澡锁门，以为是我，却看到的是母亲。男友惊愕不已，慌忙之下问母亲怎么了？母亲说，她担心男友自己洗不干净，想给男友搓背。男友忙不迭地拒绝。起初，这事没引起我的注意，我说也许母亲的确是爱之切切，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我有些忐忑了。

    那天男友喝得大醉，被同事送回家。我还在公司加班，等我回到家时，眼前的一幕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只见男友赤裸着上身昏睡在床上，母亲用湿毛巾一遍遍擦拭着男友的身子。母亲把男友的上臂向上舒展，用毛巾擦拭男友的腋下，不时还用手触摸男友腋下浓密的腋毛.....竟然、竟然，吗母亲还用手指去揉捏男友的乳头......我咳嗽一声，母亲似乎才缓过神来，身体激灵一下，有些尴尬地冲着我笑，但又很快恢复平静，说，叫他少喝点酒，别像你爸。

    母亲离开房间，我掀开盖在男友下身的被子，见男友仅穿着底裤，我心头涌上不舒服的味道，在喉咙里，恶心了一下。

    男友清醒后浑然不觉，见我心事重重，我还是忍不住道出了一切。男友沉默了，说，其实他早就发现母亲对他目光的异样，有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身体触摸，都让他觉得不像是一个母亲对晚辈的爱，而是一种男女异性之间的那种挺让人觉得微妙的感觉。

    说到这里，我只能又开始劝男友，说也许母亲一个人太久了，身边从来没出现过男人，是不是有一种本能的渴望，也许，时间久了，母亲就慢慢好了，毕竟，母亲知道我们就要结婚，我们又是那么地相爱。男友认同我的说法，说，他尽量保持不和母亲单独在一起，也注意保持一定的语言和目光的交流。

    可是，毕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唇齿相依。那天周末，男友要在家里赶一份资料，我就硬拽着母亲上街购物，说是散散心，其实我还是不希望母亲和男友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母亲尽管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随了我。走在大街上，母亲竟意外碰上往年的街坊，两人一见如故，母亲让我一个人去逛街，她他要和街坊好好叙叙旧。我就依了，谁知道，后来我接到的一个电话，让我怒从心来，电话是男友打来的，说快回家救他......

   男友说，他正在专心伏案工作的时候，只听书房门有响动，起初以为是我回来了，可一扭头，却见母亲赤裸着身子，仅穿着一条底裤站在身后，男友本能地往身后一退，滚轮椅一滑，男友竟然惊吓得一个跟头倒在地板上。母亲竟疯狂地扑上来，抱紧男友的头，一遍遍说，好孩子，别怕，别怕，我看见你实在控制不了我的情绪。说完，母亲竟将嘴巴凑向男友的嘴，男友躲闪不及，被母亲强吻了......最终，母亲还是不及男友的力量，被男友推搡开，给我打了电话。

    母亲在她房间里哭。男友在书房里颓废地枯坐，我不知所措。母亲说，她对不起我，对不起，但她这么多年，太苦了、太苦了，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希望我原谅，说她要搬走，不再打扰我们。我也哭了，我能责备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