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北京是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头上除了天空还有金銮大殿,皇城根下除了踩来踩去都死不去的草外,还有众多竖起来的耳朵,自古至令谁在这里胡言乱语,也只有找死的份。我当然也不敢,因此我只能浪言浪语。
一
那天我被囚禁在那个叫“XX”的大院里,我和你们的世界隔着一堵墙,墙上有放了电的铁丝网。
环顾四周,高墙深宅,看到绝无逃出去的希望,我便在窗边摇着钢栏发狂嘶叫:还我自由,还我自由!
窗外人皆惊恐而避,唯有两只小鸟嘿嘿冷笑:嘿嘿,小样的,谁让你还没学会飞就学人家浪言浪语,看你以后还敢浪不?
一口饭没吃(不记得有否吃了烤鸭),我摇了三天的钢栏,心渐渐的绝望。
太阳透过钢栏射了进来,带着春天的味道,我懒懒的瘫坐在椅子上。有时街上还飘进来几句耳熟能详京味十足好听极了的国骂,嘿,听起来比古典音乐易懂,听着听着心也舒服了起来。
傍晚,我嚼着一根玉米,在窗边晃头晃脑的,窗外烟尘滚滚,人们行色匆匆,一会儿,太阳也不愿意看到这乱哄哄的场面,一句话没撂下就跑了,于是,那些五颜六色的如鬼火一样的灯便开始占据这个曾经宁静的空间,那些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子追逐着行人,人们也像着魔似的跑来跑去,甩手甩脚,群魔乱舞。一群人围在银行前面游行,高呼着争取自由的口号,银行每隔半小时丢出几枚硬币,每次都能准确地砸破几个人的头。不一会儿,到处都是大呼小叫,鬼哭狼嚎。
我的动作从摇钢栏变成了摇头,我眼神迷茫托腮苦思。
我被囚禁在那个叫“XX”的大院里,我和你们的世界隔着一道墙,墙上有放了电的铁丝网。
乍了?这到底是谁被囚禁了,是我?还是你们?
二
那天我走在胡同里,大口大口呼着气。
憋了整个冬天的柳树开始抽芽了,我的头发却一条也不长;
胡同中的玉堂春奔放的开着,我的心还是小心翼翼的闭着;
大宅中那些红墙绿瓦依旧,我的记忆却已经残缺;
小店里的炸油糕已经飘香,我的爱情却仍然夹生!
我想把自己的心拿出来,那哥们却一个劲的往里缩,他说拿出来一见光,血就会变成黑色。唉,随它去吧,是你自己不愿意出来,闷里头出啥事别怪我!
枪声响了,习惯了喜庆的人们以为是鞭炮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