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严晓暖被突如其来的巴掌，闪得昏头转向。她站立不稳，直接跌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张海晨忙不迭的扶起她，却被站在旁边的凶狠悍妇一把推开。她指着张海晨的鼻子，大吼大叫道：“你敢帮她？”张海晨明显退缩了，严晓暖看在眼里、凉在心上。小腹一阵的剧烈疼痛，属于她与张海晨的爱情结晶就这么命不保矣。

    望着汩汩流出的污血，悍妇终于良知醒觉。她连忙拨通急救电话，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白晃晃的救护车内，严晓暖看不清张海晨的样子。这么近、那么远，直至渐渐失去了朦胧意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晓暖睁开疲惫的双眼。首先看到的，就是方子林那关切的目光。放着爱她的人不要，偏偏挑着自己爱的人……

    “你真傻。”方小林轻声抱怨着，他的心疼尽在不言之中。可惜啊，女人总以为追逐真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却往往忽略了，所谓的“爱情”早已名存实亡。张海晨刻意隐瞒婚史，严晓暖却信以为真。当正牌张夫人从天而降，直杀得这对雾水情人措手不及。沐浴的哪是什么幸福爱河啊？简直是自甘堕落的无底沼泽。

    恶果，唯有自己生生吞下。未出世的孩子，可是最为无辜的代价。张夫人心中有愧，她并不了解严晓暖的身体情况。不过，即使知道她又会怎样呢？世事，毫无“如果”可言。此时此刻的张海晨，早就趁乱逃得无影无踪。张夫人哭笑不得，为自己、为严晓暖深感悲哀——这就是她们爱着的男人，竟然如此龌龊不堪！

    “小林，别告诉爸妈。”这位两小无猜的伙伴，一直在人生路上默默同行。他不舍得走开半步，随时准备着以任何形式保护这位心爱女子。人，就是这样的犯贱——别人爱你的时候，自作矜持；别人不爱你的时候，自甘毁灭。但是，心灵深处总有一块温柔的地方。悄悄保护着某些不愿伤害的人，譬如说自己的父母。

    方小林的拳头拽得紧紧的，似乎稍不控制将会朝着空气骤然挥出。他恨张海晨，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若不是张海晨，或者严晓暖会选择他。事实总是残酷的，十之八九的不尽人意。当他看到严晓暖投入张海晨的怀里之后，他悄然退出情感的漩涡。远远观望，这就是他爱她的独特方式。直至，她真的拥有幸福为止。

    严晓暖悲从中来：一夜之间，她失去了心爱的男人与心爱的孩子。不争气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滴滴答答地落在枕头上。方小林替他拭去眼角的泪痕，安慰着说：“别哭，你不是一无所有的。至少，你还有我。”严晓暖的笑容何其凄艳：“我不配。”握着她的冰冷小手，方小林说：“我愿意，成为你最后一个男人。”

    守护了整晚，方小林疲累得无以复加。他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音。严晓暖轻抚着他的倦容，嘴角泛起一丝凄然的笑意。她缓缓离开，开门、出去。原来，一场细雨无声无息地滋润着大地。一切肮脏早已荡然无存，剩下只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愫。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个问题。严晓暖，内心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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