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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散文) 文学路上的五位恩师

(2008-01-04 21:4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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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空间

文学路上

五位恩师

张兴昌

左景仁

曹一民

王好义

董道三

情感

分类: 文辛散文
         (最新散文) <wbr>文学路上的五位恩师
             (此图取自博友愚巷的博客)
      
                    

            文学路上的五位恩师

 

                            刘福新

 

    我是1962年考上昌乐一中的,分在十八级四班,被指定为体育委员和语文课代表。体育委员一职,由于继母屡屡向父亲发难,不得不经常辍学以维系家庭的稳定,所以一年之后便“削职”了。语文课代表一职,则蒙几位老师错爱,一干就是三年。一晃垂垂老矣,赋闲在家,文学梦复萌,出过长篇小说一部,散文随笔一册,难说登堂入室,更谈不上“成就”二字,只能算个“半吊子作家”。就是这点儿微薄的收获,也得益于我的母校昌乐一中,得益于我的五位启蒙老师。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自然是张兴昌老师。张先生中等身材,窄长脸,色红润,眼睛总眯眯着,好似一慈眉善目的画像中人。他不是当地口音,把声母sh 读作s,譬如读鲁迅的《风波》一文,有个七斤嫂骂丈夫七斤:“你这个死尸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死到哪里去了!”他把“死尸”念作“死死”。开始有些难懂,日子一长,也就听明白了。迄今还清晰地记得他给我们讲茅盾先生《当铺前》的情景。张兴昌老师把小说主人公王阿大的肚子与挤在当铺前生孩子的女人的肚子联系在一起。他说:“民以食为天,王阿大为了生存饿着肚子挤在当铺前;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为了不挨饿,也挤在当铺前……”听得心潮起伏,以致于我对原文还能背得下来,“王阿大好不容易挤到了那一对乌油门前。他一身汗,肚子里只管咕咕地叫。”而那个女人为了生计挺着大肚子挤在当铺前,后来王阿大听得一声惨叫及看到门槛石的紫黑血迹……这浓缩于当铺前劳动人民悲惨生活的一幕便烙在了我稚嫩的心灵里,张老师那特别动情的声音也印进了我的脑海中。

    大前年一次同学聚会,又勾起了我对张兴昌先生的回忆,曾是同班同学的孙溢源在酒席间说:“咱班第一次作文读的是刘福新的,第二次读范文还是刘福新的……”亏他还记得,其实我早就忘了,倒是有次作文课上我写了篇历史小说却牢牢记得,以致于我在2004年出版长篇小说《侯景乱梁》时,在《后记》首段里写下了:“提起写历史小说,倒是很早就有的念头,记得上初中一年级时,语文老师布置了篇自拟题目的作文,除了下午两节课,我又添上了课外活动和晚自习,一本作文簿尚不够用……写的竟是‘历史小说’,真是胆大包天,张老师可能嫌我好高骛远,给打了个‘不及格’的分数,‘野心’亦悄然而止。”其实,我知道张老师的意思,他是让我脚踏实地、认认真真地打好文学基础,从此,我对语文课的学习更刻苦了。

    由于对张兴昌老师的感恩和对语文课的喜爱,常常向学校黑板报投稿,我的习作常被选登在学校的三块黑板报上,学期结束时总能得到好几个盖着公章,写着大红色“奖”字的笔记本。记忆最深的是二年级下学期,三块黑板报上接连登出了我三篇习作,依次是《清平乐·登山抒怀》、《寻找失主》、《从小事做起》。《从小事做起》登出时,我毫不知晓,是中午打饭时同学吆喝我过去才看到的,因为那是登在总务处东山墙那块黑板上的,那个地方除了打水打饭很少转到。

    第二个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左景仁老师。他那时教十八级三班,某次,张兴昌老师回老家探亲,他接替了一个星期。他给我们讲的是一篇论说文,题目想不起来了,讲完后,他提问了好几个同学,可惜他们没有答对,他瞥了一眼备课夹上的学生名单:“刘福新,你来回答,结论到底在哪一段?”我答对了,左老师高兴地夸道:“还真不愧语文课代表哩!”听了左老师的肯定,心里美滋滋的。每想起左老师这句话,我的心弦就止不住一阵颤动。这句话不仅对我走向文学之路起了激励作用,还为上学困窘的我坚定了读完初中学业的信心,直到今天,每当想起左老师的表扬,心里仍然万分感激。

    我的初中生活是异常艰难的,每逢星期六,同学们都归心似箭,我却心事重重地要走上一个下午,才走完那二十里路,到了庄头也要坐在地垄上,磨蹭半天,最后咬紧牙关,鼓足勇气,走进家门,但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担心继母的嘲弄和喝斥,担心归校时捎饭的窘迫。倘若捎不上饭,就得辍学,功课跟不上,在学校也难立足。彼时,我真得日暮途穷,进退失据,方寸大乱,而后却侥幸没放弃学业,冥冥中是有根线牵着的,这根线就是我对学业的执著追求——特别是对语文课的钟情。

    行文至此,第三位语文老师的容貌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他就是曹一民先生。

    曹老师给我熏陶最多的是他那平易近人而又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记得他给我们上的第一节课是《捕蛇者说》,课后大家纷纷议论,“曹老师是山东大学的才子呀,是被学校聘来的。”有了一份神秘,也就有了一份期待。果然不负众望,他的粉笔字写得真好,以致于我干值日生时都不舍得擦掉。他的课讲得真棒,我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唯恐漏掉一句话。

    我们班主任李某爱财,把学校总务处分到各班的烤火煤大部让人拉到他的宿舍了,煤太少只能多掺土,炉子不着火。寒冬腊月,呵气成冰,脚冻得冰棍也似,学生直跺脚。曹老师见状,一上讲台就说:“跺脚三分钟!”大家无不高兴,唏里哗啦一阵跺脚,再见曹一民老师胳臂一伸,跺脚声戛然而止,这堂课听得格外认真。

    有一回预备钟刚过,曹老师进了教室,因头痒,不住挠头,学生就笑,前排有同学提议:“老师,您摘下帽子来!”曹老师笑着一下子摘下来了,原来他刚刚剃了光头,引得我们哈哈大笑。

    据曹老师后来解释说:“我带着个眼镜,个子比你们高,唯恐你们见了我拘束,所以尽量拉近师生关系。”

    曹老师只给我们教了一学期就转到高中部授课了。可那一学期是我很快乐的一段时光,只可惜那一学期我被继母牵制,时常请假,没有完整地听完他讲的课。

第四位让我难忘的是王好义老师。

    1964年秋刚入学,学校成立了文学创作小组,顾问是语文教研组长高默之老师,辅导员是王好义老师。王好义先生当时任高中一年级语文。文学创作小组成员由新高一与初中三年级组成,共12人,由语文教研组选定。读高中一年级的张忠义任正组长,具体分工召集高一级成员;我任副组长,具体分工召集初中三年级成员。迄今也不明白为什么文学创作小组只从高一与初三里找。

    文学创作小组活动定在每周星期三下午课外活动时间。带领我们活动的就是王好义先生。

    第一次活动是在校部的语文教研组办公室,由年高德劭的高默之先生讲了建立文学创作小组的主旨,他说:“我们昌乐一中是一所很有名的学校,将来要从这里走出无数的科学家、工程师,当然还有作家,你们要在王老师的指导下,勤学苦练,奠定扎实的文学基础……”王好义老师也讲了话。

    到了第二周星期三午饭后,张忠义让我在第五节与第六节课的空隙去通知初三的小组成员,下了第六节课后,带着钢笔与笔记本到校部东门外集合。学校的围墙是青石垒砌的,墙很高,东边有一个狭窄的门洞,门是用黑漆涂成的木板门,由于年深日久,斑驳陆离,未经学校批准,此门是不能开的。王好义老师亲自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把锈色斑斑的大锁,我们一涌而出。就这么点儿小事,当时却十分激动,充满了自豪感,觉得能从紧锁着的门里出去,无疑是一种特殊待遇。

    出门就是草山,攀登不久,就到了草山南边“腿子”上。因为从草山主峰延伸出一条凸岭,我们那时管它叫“山腿”。王好义老师选定了“腿子”的峰脊,让我们坐下来,分发了由语文教研组油印的讲义,讲义为八开白纸,比我们当时用的作业本的纸张细腻许多。拿到手时还散发着墨香,显然是老师们刚刚用油墨辊子印出来的。

    上面有四篇文章,一篇古文,两篇散文,一首现代诗歌,后面附有简介。王好义老师只辅导了两篇散文,记得其中有篇是蒋光慈的,题目忘记了。

    那些文章非常符合我们青少年的心理,更重要的是,它们都是课本上所没有的,这着实让我们开了眼界。

    少年心事,是一个人永久的秘密。我心中的秘密就是梦想着当一个作家。我的作家梦,是在参加文学小组后逐渐萌发的。文学小组成立后曾经刊印过校报《萌芽》,第二期上发过我的一篇《小溪》,那是写故乡马沟的。马沟是一条小溪,从我村小埠前和南邻的大埠前之间流入小丹河,那是我童年的乐园,印象极深。不过那是一篇浅陋的习作,王好义老师说感情真挚,可能那是被选上的唯一原因吧?那篇1964年秋天的习作对我激励极大,它不同于我在黑板报刊登的文章,因为她毕竟是散发着墨香的纸质小报。

    给我最大激励的当属初三时我们的班主任董道三先生,他教语文。不仅在生活上关爱着我这个从小失去亲娘的苦孩子,还在学习上严格要求我。我曾经在《潍坊晚报》上发表过一篇《我的老师和学生》,前半部分就是写董老师的。有天他让我到他宿舍里读他的长篇小说,他那部小说是写一个驻村干部刚进一个山村的情景,刚刚开了个头,却没有下文。我在《我的老师和学生》中写道:“我也不知天高地厚地提修改意见,进而得寸进尺,提笔改了几句,并重新划了段落。改了后,才觉大不敬,干脆想毁掉老师原稿,照原稿再抄一遍,就说不小心泼上了墨水云云。可没等抄完,让老师在晚自习上发觉,一并没收。没想到老师却大加赞赏,真让我受宠若惊了一阵子。”毕业前那段日子,他对我说:“你就考师范吧,省却了继母阻挠;再说,当个老师也不错,教学之余,搞点儿文学创作,你在这方面准有造就。”后来这篇怀念恩师的文章收进了我的散文集《月下小品》。

    如今董道三、王好义两位老师早已驾鹤西去,可两位恩师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里却依然如昨。左景仁老师回青州原籍,张兴昌老师杳无音信,只有曹一民老师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居处相近,或电话请教或年节问安或备酒相邀。更喜上世纪末师徒成了诗友,走动更加频繁,常由师母炒几味菜肴小酌,谈天说地,甚为惬意。最近曹老师出版了他的墨宝《曹一民书法碑刻集》,令我大开眼界。可惜我对书法一窍不通,不敢妄加评论,更不能恰如其分地赞上几句,为此深感遗憾。

    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绵绵细雨,润物无声。这五位语文老师在我文学的路途上给了我鼓励、栽培,此种恩德,没齿难忘。

 

       (最新散文) <wbr>文学路上的五位恩师

      (此图片取自蓝玫瑰博客)

                     

                    此文载昌乐县政协文史资料专辑《昌乐一中70年》

 

        注:(《昌乐一中70年》为中国文史出版社2007年12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本人属于六位编辑成员之一,分工采访、整理、编辑第一部分《历史编》。这部凝聚着诸位同事心血的珍贵资料,未经编委会许可,任何人不能转载。我的这一篇载于《人物编》第270——273页,因为敝文《文学路上的五位恩师》是署名文章,业经编委会同意,可以发到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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