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孽缘(二)
原创 / 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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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接上期）再抬头时，嘉明已站在她面前正准备拉开椅子坐下。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最多三十二三岁。中等个头，长着颇为精致的五官。嘉明惊讶地问：“怎么了，祯？怎么哭了？”

   “哦，没什么，Nat King Cole的歌使我想起以前读过的悲剧小说。”嘉明微笑着疼爱地抚弄一下李祯丝缎般的披肩发，很近地挨着她坐下。

   “选的地方气氛很不错嘛，祯，看这橙黄色的灯光也挺棒。”嘉明环顾四周，表达着他的满意。

   “是，我也喜欢。这灯光象你的眼神。”

   嘉明总感觉今天的李祯不同以往，望住他的眼神里有柔情更有说不清的一种东西，是什么呢？距离？但不冷漠；抑或是坚强？嘉明等不及咖啡上来，握住李祯的手说：“祯，我们别喝咖啡了，去我那儿吧。多久没见啦？想你想得厉害呢。”语意中有掩藏不了的急切。

   “今天不了，嘉明，我以后也再不去你的小屋了。嘉明，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我要离开上海了，会去很久。”

   “你说什么？！”嘉明几乎喊出声来，李祯及时制止了他。

   “嘉明，我早已申请去英国念工商管理的MBA，两年时间。昨天刚拿到签证，不日即要成行。”

   “祯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 …”嘉明已经太激动，他从椅子上欠起身来，拉住李祯的整条手臂，使劲晃动着。

   “我付出的感情需要得到回报。你给我的虽是真情，但我需要更多，我不能与别人分享你。”

   “祯，你不会要我离婚吧？”嘉明的声音透出些许怯意。

   “不，我们其实根本不应认识不应交往更不应相爱，你和你妻子都那么优秀，我自惭形秽。我这一年来插足在你们之间已很内疚，你千万不要再提离婚二字，你们也才结婚五年呀。你应该善待你的妻子，不能伤害她，不要再说你对她没有感情。此地已成伤心地，我想离开，一断百断，一走百了。

   “知道你已婚事实的时候我已陷入不可自拔，后来又得知你太太原来是我的大学上几届校友，才貌双全。我的一位朋友认识她… …”

   李祯嘎然而止。嘉明并未感觉异样。李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胸脯因紧张和激动而微微起伏，脸颊绯红。嘉明爱抚地来拉李祯的手，李祯轻轻但坚决地推掉。见到目光呆滞，无所适从的嘉明，李祯补充道：

   “今天无论如何不去你的小屋，我怕我会改变主意。我再不能够，请理解我。如果你执意要我去，那我只能立刻离开。”说完站起身来，疾步朝咖啡吧门口奔去。嘉明猛地反应过来也站起身想追，被吧里的一位招待员拦住：

   “这位先生，还没买单呢。”口吻异常客气。

   嘉明懊恼极了，又不便发作，尴尬地掏出皮夹付帐，同时侧过身子眼睁睁地看着李祯穿过衡山路口消失在人群中。几分钟后，冲出咖啡吧的嘉明掏出手机发疯似地猛拨李祯的号码，听到的都是对方关机的提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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