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演藝娛樂見聞 |
收拾一些下儲藏室,看到一箱舊照片,翻了一下,看到有幾張我以前被燒傷的相片,想起當年拍戲爆炸的情景,現在還是記憶猶新。記得事發當天下午,電台發出新聞說颱風將至的消息,天氣變得烏雲密佈。當時天黑得很快,為了趕拍爆炸場面,本來是讓龍虎武師去替我們的,不巧他們工作時間到點了,導演便讓他們先收工,改為我們演員自己上。
爆炸場面在我以前的幾部戲都有拍過的經驗,所以導演問我能做否?我立即說沒問題!同時也問了呂良偉和胡慧中,其實當時胡慧中是有點猶豫。因她未試過,但看我們都答應了,她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去做。早知道我們當時能拒絕的話,就不會連累胡姐有意外發生。不過也可能真是我們冥冥之中要註定遇這一場意外。
這場戲是說當我們在危急時候,全部從窗檯跳下逃命,逃命之中後面有爆炸。當我們站在二樓的窗口,我當時一看,身邊都佈滿很多包汽油彈,我心懷疑著:「這場爆炸不應有那麼誇張吧?」,後來大家都說好要等數一二三,清楚看到演員跳出才按爆炸。
我當時集中精神準備就緒,這時已聽胡姐喃喃自語說:「哎呀!怎麼辦?」。當時我也顧不了誰,正聽著喊數一、二時,呂良偉就跳了,我這時正在作起跳勢,可能工作人員看到呂良偉跳出,都以為其他的演員也跳出來了,所以便按爆炸了。數三時、當我一躍出,爆炸聲隨我在空中震了我的耳朵一下,眼前火光(轟)一下,還聽到遠處的胡姐的慘烈的救命喊聲。
我記得當我從二樓跳出時,火已搶先從我後面撲過,我在半空中聞到頭髮的焦味,跳下地時我看到我的手指已像廣東茶樓賣的炸雞爪一樣,都被炸得皮脹肉離了。這時心想:「這次不妙了,出事了!」。
我看到呂良偉的衣服上有火,幸好他在地上滾了兩下火便熄了,但再回頭看胡姐,她當時的樣子,臉是黑碳色,她的短髮像黑人的爆炸裝一樣,只有兩顆眼睛白白的。當時她的樣的確像卡通片裡的黑人一樣,而我的樣我雖看不見,但我猜一定也是一塊燒黑的臉,我的馬尾已是像洗碗用的硬硬的絲瓜乾一樣。當時最近的醫院是法國醫院,送去那兒醫院竟不收我們,說我們應要去依利沙白醫院才對,總之折騰一輪才送進醫院。在醫院裡的急救室,護士把我的衣服剪開,塗了些藥,後來決定把我們送去養和醫院。
每天紮著兩支手,還常有癢的感覺,我只能鎚打我的手來止癢!
坐在救護車內,我開始覺得我的臉我的手好像正在被燒的感覺。所以我可以告訴大家,燒的那剎是沒感覺,但傷口是在事後才開始有被燒感覺,還持續很久呢!這時候才開始覺得難受。
在醫院的頭三天完全不能下床,整天掛著吊瓶。連去廁所都不行都要在床上搞定。我從來沒有試過在床上躺著那麼久,一向好動的我,我想這次完了,才躺了一天,我的腰已開始酸痛。我們屬於二級燒傷,醫生說最要緊便是不要讓傷口感染細菌。故每天幫我們洗傷口後便塗上厚厚的膏藥。等第三天後我終於可以下床了,看到鏡子裡的我,竟把我嚇一跳了。
在廁所裡的鏡子看到我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臉已腫得像豬頭一樣。整個樣子都歪了,像豬唇的嘴、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眉毛眼睫毛都燒掉一部份,燒傷臉的部份像地裂的一坑坑狀。我這時才開始擔心將來傷癒之後,我的臉會否有疤痕?
每天洗傷口時,可看到好像一些肉芽慢慢長出來,也有些像膿黏在傷口上,醫生每次都要把它撩掉,有時撩深了,血便很容易滲出來,當然也很刺痛。胡姐燒傷的範圍比我大,往往我可聽到她在隔壁房嘩嘩大叫,想必是她正在洗傷口了!
據說燒傷的皮膚能越早收乾水不再流液,那傷口留下的疤痕就不會那麼深。幸好在兩三個月後,新皮長出來了,沒有留太深的疤痕在臉上,只有手腕上有疤痕。有人提議用植皮方法,就是在從臀部割一塊皮移植在手腕上的傷口。
當時我臉上的皮膚能長出來而不起明顯疤痕,我已心足,不願再製造多一處疤痕,故拒絕做移植皮膚手術。當時剛長出來的皮膚是最好別曬太陽,這容易有異色。所以我從此都不太願意在陽光底下曬。
我傷癒後便又開始拍戲了,當然對一些爆炸還是心有餘悸,不過拍危險的場面我會比以前更為小心。一些安全措施不夠妥當的場面,我會提出要求加強。這是我傷得最重一次的經歷,我可不願日後再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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