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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的反讽

(2006-12-19 16:04:25)

在许多人那里,大概没有谁不知道哲学是什么的了,特别是经历过全民学哲学年代的人更是如此。甚至直到如今,人们在生活中遇到问题的时候,也常常想起向哲学求教,似乎哲学能够给出一种圆满。  

其实,这样的想法不能说毫无道理,但又不能说有多大真理性。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很多人以为,只要回答了哲学是什么,这一问题便可解决。在我看来,提出这一问题本身便是一种对自己无知的反讽。

人们常说,哲学是智慧之学,他能使人聪明,所以,每个人都想通过对哲学的学习来掌握智慧。细细想来,这不仅让人感到可笑。不用从理论上论证,单就现实来说,我们就会发现,人们并没有因为重视哲学的学习而让其掌握智慧,相反,却经常地使人们陷入一种对事实的陈述之中,并且多为一些“正确而无用”的话,甚至让这种智慧变成一种教条,变成一种百遍而百通的近乎神的旨意的“崇高”。

当人们追崇“智慧”而又在亲身实践中不断地看到哲学是如何无用的时候,哲学反倒成为人们心中一个沉而又沉的包袱。反过来,让我们重新回到原点思考这一问题。话说回来,哲学的真正含义并不在于智慧本身,而在于这种智慧如何而来?我并不否认哲学是一种智慧,但是,我反对的是一种把哲学看作是智慧的学问的简单做法。哲学不是学问,它的智慧也无法从人们对他的学习中获得。哲学的智慧在更多情况下靠的是对它的体悟或悟性。人们何以能够悟出其中的道理,除了对话之外恐怕没有别的办法。

正因为如此,我主张把哲学理解为对话的哲学,哲学的核心就是对话。然而,要对话,就要有一种探求真理的勇气,也要有一种健康的心态,更要有一种批判精神。批判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对话,然而,任何一种不媚俗和媚权的真理批判,都会面临着来自传统的“撒娇”和“无情”。在这方面,经济学家看的非常的明白,而且也表现出了一种对哲学的不屑,他们经常挂在嘴上的决不是象哲人那样满嘴里的智慧,而是“经济人”的那份对物的深情。……

一言以蔽之,搞哲学的难道就真正地能够达至聪明的境界吗?尤其是在现代社会,人人都在讲求实惠,讲求利益,讲求成本,讲求资源,讲求权能的情况下,有多少人会对那些死死地抱着哲学智慧热罐子的人和事而感兴趣呢!

这样说来,哲学的智慧并没有让人们感到智慧为何物,反倒让人们感受到了智慧的沉重,感受到了真理之徒的艰辛。难怪从事哲学的人经常地会被人们嘲笑为“神经”。但是,一旦一个人在智慧之途中中毒太深,那么他并不会因为人们如何看他而感到自卑,相反,它会在不断地体会智慧之途中走向一种在别人看来是“傻”的归宿,求得一种“傻”的正果。所以,如果把哲学看成是学问,那么,又有谁去会自愿地让自己去蒙受追求这样的傻子的学问之苦呢?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哲学才真正露出自己的本色,在人们一片“傻气”的惊呼声中,方能体现其“傻”的味道。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说,真理大概永远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相信这是一条千真万确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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