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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花寄哀思
(2006-04-05 20:56:58)| 分类： 【家里家外】琐事 |
清明时节.
每一个远离故土的游子，在清明时节都会想到自己的亲人，想到故土的草草木木。那逝去的淡淡如水的生活，在心中似醇酒般地慢慢涌出。
俺想起了爹娘。 想起来，俺就心痛。
家中俺一男孩，自小俺较任性，娘对俺疼爱有加。爹却管的较严，常常责骂俺。故俺很少叫他一声爹。
十八岁俺执意离家去上山下乡。文革结束，又去上学，后来参加工作，后来远走他乡，后来娶妻生女，成家立业。后来很少回家。后来更是很少有机会当面叫一声爹。
十六年前的一天，接家中电报，俺爹突发心肌梗塞去世。
看到爹最后一眼，爹已经静静地躺在太平间。怎么可能，就在前一天还收到爹的信，说是参加了全国劳模会，很高兴。也要退休了,想来深圳看看。怎么突然间爹就走了。看到爹还未衰老的面容，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俺心如刀绞。后悔生前没有多叫几声爹。翻开家中的像册，才发现没有几张全家照。俺爹俺娘的生活相片更是很少。
娘说：爹是累死的，死前一天，他就心口痛，但是他还要去代课。
记忆中,爹是一个日常生活中十分枯燥的人,没有娱乐，只有工作，除了上班，在家就是备课。行为刻板教条，记得有一次，俺用了学校的信封，爹发现后骂的俺狗血喷头，说俺有私心杂念，必须批判。他这辈子被家庭出身不好所累，也被荣誉所累: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后小心翼翼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勤勤恳恳教书,清清苦苦生活。爹曾经获得“全军先进”"全国劳模""全国优秀教师"等荣誉无数。见过二代领导人。他总是说：不能辜负了党和人民的信任。他把荣誉看的比生命还重。学校分房，他推后；学校调工资，他不要，说是有工资比他更低的。而俺的社会经历，看的更多的是人性的弱点。在俺眼里，爹的行为是一种人性的异化。
爹死后，有记者来采访，问俺们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要求呢？没有要求！
回深圳后，看到报纸上说：爹教育有方，子女觉悟高。放你娘的狗屁，不提要求，与觉悟高无关。死者长已矣，生者唯叹息。要求可以换回生命吗？
十几年过去了，现在的教师还有爹那样刻板的吗？惟利是图已经侵害了社会的肌体。
想起了焦波的主题《俺爹俺娘》赤子之情，镜中流淌，感人至深，热泪难挡。那是一个真实的爹娘。
而今，已为人夫，已是人父。深深理解了舔犊之情，养育之恩。滴水石穿，亲情永系。
俺不责怪爹的刻板，也理解爹的表率。他是那个时代的人。
如果有来世，俺只想好好为爹照几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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