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vendra Banhart《Nino Rojo》及其他
有位朋友回忆,六年前我在BlueNote酒吧放Monk的录象带。那个地方,有我永远的梦。
人很容易把人留下,把时间扔走。也有把时间留下,把人扔走的。
关于时间,我们都很被动。
所以,我们不能免俗。比如被民谣打动。因为民谣,就是时间的音乐。
最早,接触到民谣是不要命的。Tradtion、Hannibal的打洞片,一张都不舍得拉下。我和另一个朋友,最早一起发现Nick Drake的。那时,并不知道他是谁,网络还没有。拿回去一听,就喜欢,不久就收了一套。都有10年了。
10年了,我们肯定老了很多。
记得更早的时候,让妹妹从西雅图带回一盒迪伦的《放任自流》的磁带,是第一次听他,尽管早就读过他的歌词。是个冬夜,听了一遍又一遍,听得哭了。民谣是最温暖人的。
不知道这盒磁带是不是全上海最早的迪伦磁带,但“中图”门口的拷兄是找我做母带的。
有个偏见,曾经不听国外的新民谣。也许是激进的关系,新民谣很难有当年叛逆的情绪,或者像多诺万那样的嬉皮精神了。但自从Elliot Smith自杀以后改变了这样的看法,这代人同样活得很自我。
今天,买的一堆唱片里,有一张美国新民谣、今年只有25岁的Devendra Banhart的《Nino Rojo》。他出生于得克萨斯,2岁时父母离异,他随母亲去了委内瑞拉。后来,他回忆:“那个地方是神经病的地方,晚上8点就不能出门”。10多岁时,随继父回到美国。
从旧金山艺术学院辍学,找到Swan乐队的灵魂,在后者的厂牌里出了20多首歌的首张唱片。
Devendra Banhart的名字是一个追随东方精神的人取的,在印度语里,是“上帝之王”的意思。Devendra Banhart身上有嬉皮感觉,他的生父母绝对是老嬉皮。
《Nino Rojo》很自由的,唱得偏向于传统民谣了。但有强烈的嬉皮感觉。最后一曲,有他早年相从于福音歌曲的那股宗教感。非常虔诚的。
想想如果我们的父母是嬉皮会怎么样?我们也会是游吟小混子吗?打破梦想,走出房门。
我们很容易愤怒,但我们却从不靠阳光度日。我们应该定期结伴出走,把感动扔到脑后,无所事事的。我们太需要自己感动自己了,非常没必要的。
抽一支烟,对远处凝视很久。就这点破事很好的。
民谣是出走的音乐,是流浪的音乐。因为我们身上的文化印记,我们根本流浪不起来。
其实,一辈子也带不走人的。人骨子里是独立的。我们到老了,还会像孩子一样,破涕而笑。
民谣是晒太阳的音乐。愿意和我一起晒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