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达·嘎日玛
照日格图 编译
发表于《喜剧世界》2008年11月上
父亲下乡的那天母亲领了一位络腮胡叔叔回家。傍晚时分母亲让我回自己的房间玩。没过多长时间我就听见有人在哭。我赶紧去卧室看看。那个男人跪在地毯上,向母亲祈求着什么,他说:“请给我你的爱!”
突然觉得络腮胡叔叔怜。爱是个什么东西呢?大的,还是小的?四方的,还是三角形的?或许糖一样甜,也可能很酸。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到处去找爱。哥哥正在外面修自行车。
“哥哥,我想从你这里要点东西。”
“说吧。”哥哥说。他是个司机。
“如果你那里有爱,请给我一些。”
哥哥笑了,说:“爱?你用它做什么?”
“给络腮胡叔叔吧,昨天他跪在妈妈前面乞讨呢!”
哥哥笑了,他从工具箱里给我拿了一个铝质的螺丝帽。
我把螺丝帽拿在手里很奇怪,原来爱有着这样的颜色,而且还可以转来转去。
我把螺丝帽包在纸里藏好,晚上络腮胡再来我家时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他问我。
“爱呀,这是我的司机哥哥给我的。”我说。
他笑了,“司机有用不完的螺丝帽。”
那天我变得无精打采。晚上妈妈又领来了一位叔叔,他是个秃顶。晚上他也和络腮胡叔叔那样跪在地毯上跟妈妈说:“请给我你的爱!”
或许大人们都很需要这个东西。我只能去奶奶那里寻求帮忙了。奶奶耳聋了,所以我说话必须大声喊出来。
“奶奶请给我你的爱!”我说。
奶奶掏了掏她装糖果的袋子,给我拿了几块糖果,说:“奶奶的也没了,以前给过太多的人了,现在只有这些了。”我也看到奶奶的糖果袋里确实没有糖果了。
晚上我把奶奶给我的“爱”拿给秃顶叔叔。
“这是什么?”
“爱呀,妈妈可没有这样的爱,你也别从她那里要了。”我说。
秃顶叔叔大声笑了出来。后来家里来了个红鼻子叔叔,他也向妈妈要爱。
哥哥已经给过我了,奶奶的也没有了。我能从哪里要点爱呢?恰好这时候下乡的爸爸回来了。
爸爸抱着我说:“臭小子你想爸爸没?”
“当然想了,爸爸,你有爱吗?”
“有啊,你用它做什么?”
“我要,一、二、三……五个爱。”我说,“我要给络腮胡叔叔、秃顶叔叔,还有红鼻子叔叔。”
我看到妈妈的脸红得像颗枣。然后爸爸领妈妈进了厨房。后来我听见厨房了乱成了一团。或许爸爸是个很抠门的人,他不轻易把他的爱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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