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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甄别好译著

(2019-01-04 09:12:48)
标签:

文化

分类: 看 书


如何甄别好译著

               沈东子

 

 

生活于21世纪的中国人,为什么要读外国文学?要回答这问题,可以写一本书,没必要了,《世界文学》主编高兴先生说过一段话,我觉得很有意思,他在谈到诺贝尔文学奖时说,读者可以分为两类,读外国文学的和不读外国文学的,读外国文学的读者还可以分为两类,读诺贝尔的和不读诺贝尔的,言外之意就是,好读者会读外国文学,更好的读者一定会选择读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品。

如果对外国文学没兴趣,就没必要往下看了,下面想解说的,是如何甄别好的译文。以我过往的经验,一般读者读外国文学,有两大难点,一是觉得译名不好记,洋文的人名地名都好长,很容易混淆。其实洋文并不长,只是发音复杂些,音译过来就显得长了,早期曾有人尝试意译,效果并不好,把哥尔德斯密斯译作金匠,伍德科克译作山鸡,读起来就不像异国文学了,其实只要稍微学一点英文,会明白发音是有规律可循的。

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有作家创作外国小说,凭想象描写黑孩子的悲惨故事,写写纽约的街景当然没问题,但作家在杜撰人名时,为了显示与通常外国人名有别,会起名叫玛娅丽,或詹斯姆,以为将玛丽娅和詹姆斯反过来,就可以成为另一个名字,这完全是误会,当然彼时太封闭,回头看还可以理解,现如今国门开放已逾40年,民众的教育程度大大提高,再弄错外国人名地名就没道理了。

要说人名难记,洋人记中国人名更头疼,汉语名一般两个或三个音节,要靠四声来区分发音,这玩意儿别说洋人分不清,我们也常常弄错,简直可以要洋人的命,正因为四声太难区别,所以洋人说汉语,发音总是怪怪的,而在他们听起来,我们的名字就是几个音节,有时还非常相近,东空隆,当唐阳,不过哪怕这么难念,有的洋人发汉字音还是很标准的,这是跨越文化差异必须拥有的能力,跨出这一步,眼前便风光无限。

第二个难点是读译文费劲,这就是翻译的问题了。我们首先要明白,除了《尤利西斯》这样的特例,所有的文学名著都一定是优美通畅的,不能设想洋作家会写出别扭的文字,去折磨其本国的读者,译文读起来伤神,那一定是翻译的问题。法文的优雅,德文的严谨,都排世界各语种前列,哪怕就是小语种的作品,其作家也是掌控该语种的佼佼者,而我们介绍进来的作品,都是经过时间检验的名作,原文绝不会謷牙诘屈。

那么如何甄别译著的优劣呢?这是一个问题,而且是很严肃的问题,不少读者本来是很愿意读外国文学的,可不幸一开始就遇上别扭的译文,读起来心里堵得慌,最终扔下书本落荒而逃,从此鄙视洋人作品,认定若论文学,唯我大中华《红楼梦》天下第一。我年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彼时读鲁迅译的《铁流》,那真是蓝瘦香菇,鲁迅是好作家,但不是好译家,要想找到一位好作家同时也是好译家,真的不容易。

甄别译著的方法,无非只有两种。一是认准译者。有的读者读外国文学作品,只记得作者不记得译者,这是对译者的不尊重,要知道我们读到的外国名著,眼前的那一行行文句,都出自译者之手,没有吕同六,我们读不到皮兰德娄,没有李文俊,想读福克纳门都没有,有时读到好的译文,我们会忘记译者的存在,这是文学翻译的最高境界,为此我们要感谢这个时代的翻译家,要学会每读完一本优秀译著,就要记住是谁译的,有评论家甚至说,是傅雷让雨果和巴尔扎克在中国得到了复活。

曾见有位读者在天涯上留言:都说美国作家马拉默德很幽默,可我读了他好几篇小说,没感觉,后来读到他的短篇《黑色是我最钟爱的颜色》,才找到了幽默感,译者叫沈东子。我举这例子并非自夸,只是开个玩笑,说明不同的译文,效果确实不一样,记得那小说有两句话,我初读时便不觉莞尔,一句描写穷人吃鸡,“我们生病是没鸡吃的,除非鸡生病。”另一句描写主人公与黑人女友初次上床,“她脱掉黑色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胸罩,解掉胸罩后,她又成黑色了。”小说被人民文学出版社收入《美国短篇小说选》。

我一贯认为译者与译家是有区别的,译者只负责语言的转换,将英文或法文转换成中文,而译家除了做语言翻译,还要对作家和作品具有全面掌控,能写出深入人心的解读文字,例如译序,译序是检验译笔成色的试金石,一篇好译序犹如精确的导航仪,能带领读者驶入作品深处,领略鲜为人知的风景,从这层意义上说,译者是可以被机器取代的,而译家不可以,那些热忱执着的大译家,一旦遇上险恶的时代,甚至不惜以生命殉道,比如傅雷。

如今许多大译家的名字,已经与大作家紧密相连,除了前面提到的傅雷译雨果、巴尔扎克,吕同六译皮兰德娄,李文俊译福克纳,坊间公认的大翻译家还有,汝龙译契诃夫,董衡巽译海明威,郭宏安译波德莱尔,林少华译村上春树,裘小龙译艾略特等,认准翻译家的名字,是寻找好译本的捷径,精明的外国文学粉丝,对译家译本如数家珍,有的还在网上热烈讨论,究竟谁的译本更好,更符合原著的风格。

第二种办法是认准出版社。有的读者看译著,是不看出版社的,以为只要书名显赫,作家知名,就值得一看,甚至连论斤卖的所谓名著都扛回家做摆设。国内出版社有专业分工,科技、教育、社科、少儿、美术、文艺,买文学名著至少要买文艺社的产品,买科技社出的《百年孤独》,相当于买文艺社出的《如何养猪》,同样一本文学名著,如果由非专业出版社做出来,由于缺少有资质的专业团队,内容也会错漏百出,当然如果只是买个封壳做门面,根本不在乎内文的品质,倒也是无所谓的。

各文艺社经过几十年积累沉淀,也各有所长,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古典、当代、港台等等,各有擅长的强项,所谓强项,指的是拥有懂行的编辑团队,厚实的作者队伍,做出的图书产品要好于其他出版社。以现当代外国文学为例,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是三足鼎立,人民文学、上海译文和漓江,当然那是老黄历了。现如今国内外国文学出版已形成新格局,除了位居京沪的老牌出版社,地方文艺社也渐具特色,创建了自己的品牌。

比如诗歌翻译,湖南文艺社的《诗苑译林》,收了不少好译本。花城社近年做的蓝色东欧丛书,从原文翻译了一批东欧作家的小说,是了解东欧文学的必读文本。进入21世纪后,一些民营文化公司很活跃,盯上了文学翻译这一块,与出版社联手做了不少好书,比如新经典的短篇系列,几乎囊括了所有现当代短篇大师的小说集,同时引进了一些同时代作家的短篇精品,楚尘文化的诗歌译丛也做得不错。

漓江社有良好的译文出版资源,近年重操旧业,恢复外国文学译著的出版,既发挥了自己的出版优势,也顺应了图书市场的需求,虽然已过去近20年,但在读者心目中,漓江与外国文学是息息相关的。漓江的品牌是诺贝尔文学奖作品,漓江与诺贝尔已经血脉相连,构成命运共同体。如今的操作有些新意,以往注重规模效益,介绍的作家比较多,现在则挖掘深度,满足读者的进一步需求,每位作家出多卷本,许多作品均为全国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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