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丁丁语:
或许,更悲观的是,民族的群体心智,尤其是可以成为所谓“精英”的群体心智,正在被一个巨大的利益漩涡所吸引,还未来得及对根本问题有独立之反思,就已经开始觊觎体制空隙中渗透出的油脂,并美其名曰,“适应社会”。
虽然奈特笔下的“自由对话”仍是以“利益冲突”为前提,其参与者已经偏离了沿中国传统心性之学求解人生问题的路径,但因为“求得真相”——这一共享的目标,而使政治过程成为可能。“有意见而无对话”,这样的政治困境是无解的,喘息于权贵阶层“控制欲”下的民间声音只能诉求于偏激的方式来表达某种关于“重要性的感受”,而颐指气使者,却往往缺乏常识,粉饰幻象。
教育失败,造就了一批一批的无病呻吟的青年人,由于缺乏思想史视角,书本知识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关系,在他们那里严重地成为问题。于是毕业后,他们喜欢读的书和他们的言论,我的观察,形成两个极端类型:极端地现实的青年人,极端地批判现实的青年人。这两极端的青年人,其实都不愿意在毕业之后的社会生活中继续思考。因为思考很累,而且毫无希望。我称之为“思想的失败”。这样的失败局面,延续足够长的时间(例如两代人),就可形成今天我们所处的社会。
熊十力在文革期间受折磨,王元化先生持父亲朋友的信前往拜师。元化先生说,熊十力论及读书,最强调的是:以你全部生命的体验,去和书本里的文字碰撞,方可激发真正有意义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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