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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是一个记录着。何为记录?走到别人走不到的地方,将别人看不到的景象告诉读者,更重要是,记录下别人无法替代的,你自己的思考结果。这个记录,非记录下他人的认识。
今天在编发我们走三江源的稿子。主笔陈晓独自一人走澜沧江源头,读她的稿子,被深深地感动——
澜沧江源在哪里,有多种说法,她是这样写她的选择:
旅行者愿意追随哪一种说法,就代表他选择了什么样的溯源路线。我想走的是最远那一条。我并没有能力从科学角度判断哪条路线通向的是正源或者更接近正源,只是觉得如果想认识一个陌生的地方,走更长的路比更短的路总要好一些,正如一句藏族谚语所说:“走得不够远就达不到目标。”即便多出的距离,很可能就是一座山接着一座山,一片荒滩连着一片荒滩的单调重复。但如果荒原最主要的地貌就是单调,那我就去体会它的单调。
在这条路上她走了三天,第一天晚上住在藏民遗留的冬窝子里——
冬窝子主要是防风——从这点上,我们住的这所房子非常合格。虽然第二天在屋外草坪上扎营的人控诉晚上雷电交加,狂风大作,帐篷被吹得东倒西歪,他们不得不用两只手撑住几乎坍塌的篷顶才勉强过了一夜,但我在屋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风。可屋子的防雨性能极差。雨水从各个角落长驱直入,形成粗大有力的水流,其中一股不偏不倚打在我睡觉的角落,浸透了睡袋上的被子,再浸进睡袋里。我感觉一股湿冷的寒意慢慢从脚边升起,把脚蜷起来,湿意就随着脚边一点点往上爬。雨越下越大,伴着雷鸣闪电。当闪电的亮光划破浓黑时,能看到屋子里像水帘洞一样,挂着粗细不一的雨柱。床头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持续了一整夜,我像缩在茧里的虫子,弓着身子蜷在湿透的睡袋中,等待天亮。
因为她这样的三天经历,极其她独特的思考,才给读者提供了一篇独到的稿件。没有这样的吃苦耐劳,一本刊物的质量就无从保证。我真为我有这样的手下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