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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三江源--拉萨(4)

(2014-07-01 20:3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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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早九点离开贵德,天晴无云。围绕贵德都是土山,土山展现出本质的褶皱,这里缺水,盐碱地上散着稀稀落落的草树。车走着,偶而也有窄窄的菜花金黄,成片的羊儿从山坡上蜂拥而下。
出了贵德,山绿了,云絮从山顶升起,青稞齐整。再抬头,那边白云成条挂在山脊上,如洁白的哈达了。
爬上山进入贵南,海拔过了三千。这里的草原就像到了内蒙,开始有甩尾巴,憨态可掬的牦牛。草原上散落着白色帐篷。彭措说,原来藏族牧民都用牦牛毛做的黑帐篷,现在黑帐篷几近消失了,都用简易的白帐篷。草场许多地方已经种上了青稞,彭措说,草场地皮本来很薄,种了青稞施上化肥,就把草场都破坏了,露出很多地皮,慢慢就盐碱化了。
海拔高了,风大了,气温低了。
到过马营镇,见到大片空置的游牧民定居点。当地牧民称这是牧民的"监狱"。牧民是放牧牛羊的,把几百牧民这样圈养在一起,牛羊没地方安置,这大约就是所谓新农村建设吧。结果是,牧民拒绝迁入,盖好的房子遗弃。我们所做的这样不顾人们本来的生态而想当然决策的荒唐事还少吗?
草场破坏严重。再往前走,竟沙化成沙漠了。但一朵孤独的云悬在金色的沙山上,倒也很美。
看到黑帐篷了。黑帐篷很矮,但宽大,有好多固定点,搭起来费劲,所以现代牧民宁肯住简易的白帐篷。
一路并不丰茂、缺水的草原,好看的是委迤的云烟。海拔不到四千,天还没到晶蓝,但云已触手可及。到了高原,一切都是那么辽阔,天地与你的距离都拉近了,你的胸怀也就隨着越来越开阔了。这正是我喜欢高原的原因。
阳光刺目,但下车山风环抱而来,很凉,要穿上薄羽绒服了。山坡上,见到藏民在向着西北方向叩长头。彭措说,西北是拉萨,也可能是有亲人去世。牧区人死了土葬,遗体要葬在西北,西北是未来佛升起的地方。
午饭在玛沁县河北乡,下山前,有一段车在壁立的峽谷中穿行。在河北乡的一家四川铺子吃饭,这里有大桶的牦牛酸奶,酸奶面上有一层黄油,拌上白糖,美味。
离开河北乡进入果洛州,果洛的虫草、牛肉有名。午后云多,逆光中,山坡上吃草的牛如雕塑。
下午到拉加寺。这是色拉寺的附院,有三百年左右历史,为宗喀巴母亲转世所在,是果洛最大的格鲁派寺院。寺后有雄伟的山,最高的一座如大鹏头,寺在山荫庇之下,白云集结在寺与山之间,格外纯净。每到藏区寺院,总有鹰在上空盘旋。可惜下午大经堂不开放,巨大的煨桑罐燃烧着空烟,鸽子在咕咕唤着空庭,我们只拜了金刚殿。
之后盘山公路一路翻山越岭,白云相迎,白云相送。过黑土山垭口,海拔4230米了。
今晚住山下玛沁县城,海拔3800米。进每一县城,都觉各种建筑杂七杂八、不伦不类,杂乱无章。不由得就心想,如要能保留藏族传统民居特点,在山谷中,这该是一种什么景像呢?我们其实真不懂得弘扬每一民族文化的意义。
这个县城是果洛州政府所在,没几条街,街上到处停着警车。
明天从玛沁到玛多,接近黄河源头,将一直在海拔四千米以上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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