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一盏小灯
每个人都会有一盏心的小灯!用它来覆盖什么阴暗点亮什么闪烁,看起来是件很自我的事。
其实却未必可以彻底的自我。因为它关联了血脉,也关联着周边的共存。我还以为,它更关联和你相伴的那一个人。
这番感慨缘起晓威兄昨天黄昏时抛给我的一个问号,长沙的那件事还拿得起来吗?
不能!
我虽然很坚决地回答了,心里却百味。
朋友张先生在长沙运作一个投资近百亿的项目,邀我做那项目的文化艺术总监。那是一个很好的饼,充我后半生的饥想来是有余的,甚至还可以显出一些华美来。朋友张以及他运作的那件恢弘的大事我不便作任何的评价和预判。我拒绝了那个充满情意和热切的邀请。拒绝的方式直接而生硬。朋友张送我一套上海金币公司锻造的兔年纪念币,还有一箱茅台,我坚拒不收。
不必以为我多么清高,更不要误解我因富有而不屑,恰恰相反,我是个过清淡日子尚且艰难的人,我拒绝的动力仅仅来自于我对那份华贵拥有的心里抗拒。大理洱海边的农家小院,会因为这份华贵的存放而破坏了应有的素朴,我会在外出后自觉不自觉地牵挂门是不是记得关了,不在家的某个夜是不是会有窃客光临。因为有了这些新生的挂牵,以前那种对花与草、菜蔬和藤蔓的牵挂却不再了。
重要的还有,朋友张那礼物本可以送给一个对礼物本身有爱意和冲动的人,那爱意和冲动会构成一种有价的交换。我断然是一个无所交换的人。那一段时间,我其实一直在追问自己,我有理由承担朋友张的期待吗?我只知道在和朋友张同住高档宾馆、赴富丽盛宴、握手高官巨贾时,我至少是不快乐的。
更重要的是,妻董琼为和我多年未归国的弟弟小山小聚而专程从大理来到了长沙,朋友张的礼物是以送给她的名义呈现的。妻的表达似乎比我柔软许多,她只是望着我轻轻嘀咕,金币我们不懂更谈不上喜欢,朋友送的就算升值成天价我们不可能去买,放在家里帮不到你写文字我画油画。。。。。。
我不过是要说,感谢那被我们拒绝的礼品,它让我不经意地看见,有一盏小灯,我和妻共着!
这就够了!
在我们生命的季节,关系了寒暖、贵贱的决定会有很多,我们也常常不能确认我们是否选择了正确的生存态度和生命方向。
但如果有一个人和你共一盏心的小灯,照亮你生命一个共同的方向,你其实已经足够温暖和幸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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