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水浒风之子 |
分类: 《水泼梁山》 |
武松为保全哥哥的幸福,对金莲的嚣张与暧昧,采取沉默的态度。
武松的沉默,却进一步激起潘金莲的非分之想。
却说那日,好大雪:
当日那雪,直下到一更天气,却似银铺世界,玉碾干坤。
那妇人:
去武松房里簇了一盆炭火。
这盆炭火,正是金莲内心的欲火:
心里自想道:“我今日着实撩斗他一撩斗,不信他不动情。……”
等武松回来:
那妇人道:“恁地,叔叔向火。”武松道:“好。”便脱了油靴,换了一双袜子,穿了暖鞋,掇个杌子,自近火边坐地。
此时,武松尚不知那盆火的意义。可是,在金莲这里,已是春心萌动俯就之意。
金莲频频举杯,用酒去挑弄武松,所谓酒色不分家。也是要给自己壮胆,所谓酒壮色胆是也。
果然:
那妇人将酥胸微露,云鬟半亸,脸上堆着笑容说道:“我听得一个闲人说道:叔叔在县前东街上,养着一个唱的,敢端的有这话么?”武松道:“嫂嫂休听外人胡说,武二从来不是这等人。”妇人道:“我不信,只怕叔叔口头不似心头。”
先从养女人说起,暗示眼前就有一个绝色女子可以给你养。然后:
武松道:“嫂嫂不信时,只问哥哥。”那妇人道:“他晓的甚么!晓的这等事时,不卖炊饼了。叔叔且请一杯。”连筛了三四杯酒饮了。那妇人也有三杯酒落肚,哄动春心,那里按纳得住,只管把闲话来说。
这时,武松方回味过来,嫂嫂在勾引他:
(武松)也知了八九分,自家只把头来低了。
武松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且嫂嫂不是去外面寻男人,而是寻自己。这既是对哥哥的辱,更是对自己侮辱。于是,这冰雪世界里,武松屋内那一盆火,既是金莲欲火,又是武松心头慢慢燃起的怒火:
那妇人起身去荡酒,武松自在房里拿起火箸簇火。
武松的怒火在慢慢升腾,而金莲的欲火也越加炽热:
(金莲)暖了一注子酒来到房里,一只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冷?”武松已自有五分不快意,也不应他。那妇人见他不应,劈手便来夺火箸,口里道:“叔叔,你不会簇火,我与你拨火,只要一似火盆常热便好。”
这慢慢累积的怒火,和金莲难以按耐的欲火,在各自的频道,熊熊燃烧,奔腾对撞,这火势不旺才怪:
武松有八分焦燥,只不做声。那妇人欲心似火,不看武松焦燥,便放了火箸,却筛一盏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终于,欲火焚身的金莲,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金莲的欲火,交接武松的怒火,火势激荡,有若雷霆:
武松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识羞耻!”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那妇人推一交。
这一泼冷酒,金莲欲火,瞬间熄灭:
武松睁起眼来道:“武二是个顶天立地、噙齿戴发男子汉,不是那等败坏风俗,没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识廉耻,为此等的勾当。倘有些风吹草动,武二眼里认的是嫂嫂,拳头却不认的是嫂嫂!再来休要恁地!”
那妇人通红了脸,便收拾了杯盘盏碟,口里说道:“我自作乐耍子,不值得便当真起来,好不识人敬重!”搬了家火,自向厨下去了。
自此,金莲欲火,便只能自觅他处。
不远处,欲火焚身的西门大官人正等着呢。
风之子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