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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棺新娘》小说章节精选

(2018-03-21 09:4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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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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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2018

                                                    第三章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最害怕见到六姐。不知道六姐知道我打凉子会有什么反映。在学校的门前,我又见到了六姐,她仍然微笑着站在那里,只是没有再穿裙子。穿的是灰色的裤子和白色的衬衫,衬衫胸口的口袋上还别了一支钢笔。可样子还是那么的可爱和稚气,毕竟她只有16岁呀。我怕她和我说话,可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她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让我静静的从她身边走过。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心里有点怨恨她的感觉。

也许是六姐不喜欢打架的学生?打架的学生都是坏孩子?我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决不再打架了,要好好学习,让六姐看看,我是个好孩子。
在以后的一个月的时间内,我的学习成绩一下子从倒数后几名的差等生,变成了前三名。为此,父亲乐得合不笼嘴,用我的成绩去教育哥哥和弟弟。可是,我还是很不开心。六姐在上课的时候,她从不看我,也不再提问我了。这让我更加的伤心。
时间进入7月中旬里的一天,我们全班都收到了一份珍贵的礼物:六姐用她那点微薄的工资给我们每人买了一只青色的图画铅笔和一本图画本。对于我们这群用普通铅笔在废旧作业本背面瞎抹乱画的乡村孩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了。我一直都舍不得用,让哥哥和弟弟们羡慕了好些的日子。

    其实所说的工资,学校是没有钱发的,按上课的时间,生产队里给记的工分,折合成很少的一点钱,发给六姐的。

这时候,我交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就是欧阳指导员的女儿欧阳小春。我们喜欢叫她春子。春子很瘦小,比我还要矮一些。脸色白白的,一点雀斑都没有,很病态的样子。她就坐在我的前排。上个月转来的时候,她从不爱说话,也不喜欢举手回答问题。后来他父亲有一次带她来我家里溜达,才和我熟悉了。熟了之后,她就成了我的“跟屁虫”。在学校里,我干什么她就做什么,只是上厕所不跟我进去,她就在外面等,然后再和我一起回到班里。现在已经没有同学敢说我什么“坏话”了,原因是凉子还在家里养伤呢。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话比较多,但是每句话我都得细听,她讲的是南方加东北的口音。她告诉我很多的关于她父母带她走南闯北的经历,从遥远的南方来这里生活,不知道搬了多少次家。她是我们班里唯一一个没有穿戴补丁衣服的孩子。有的衣服还是她父亲的工作服改成的,但是都很干净。出此之外,她还是我们学校第二个穿花边裙子的女孩子,第一个当然就是六姐了。不知道为什么,六姐很少穿裙子上课了。
关于“写生”这个词,我是在六姐的嘴里听到的。
先是六姐在课堂上给我们讲有关写生的知识,后来就领着我们去土沙丘写生,教我们怎样用铅笔做比例尺,怎样在图画本上去勾勒轮廓。我们就象“鸭子听雷”似的任她摆布,其实大家都笨手笨脚的没有画好和听懂。气得六姐把我们扔到一边,自己画水彩画。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挤彩膏,我想那五颜六色的水彩膏一定很贵。于是,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召集同学们说,我们应该送郝老师一点礼物,就送水彩膏!可是,我去供销社问了一下水彩膏的价格,要两元多呢。可钱从哪里来呢?在大家翻变了口袋才凑足5角8分钱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但是,春子说话了,她说可以弄到钱的。我说去偷吗?春子一撇嘴说你才是小偷呢!大家都跟我来!
我们一大帮孩子就跟着春子跑出了村子,直奔磕头机而去。跑到磕头机附近,春子一摆手让大家停下来。就叫我和她朝电线竿子下面的配电箱走去,春子熟练的打开配电箱的两个对开的小门,在地上拾起一个小木棍,很谨慎的往出扒拉箱子底部废弃的小条铅锈丝。一小会的工夫就弄了一小把。然后春子朝我做了一个鬼脸儿,说这些要是用火化了,会卖几角钱的。一斤铅块能卖两块多钱呢。不过就是危险点,怕电打住人,被电打住会要命的。
有时候我发觉春子就象一个胆大心细的假小子。
在我们去弄第三个磕头机的时候,就被两个巡井的采油工发现了。我们被他们狠狠地教育了一番才放我们走。并且还没收了我们的劳动成果。但是我毫不在意,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学会了怎样在配电箱里往外扒拉铅丝了。
也多亏我偷偷去弄铅丝,才救了六姐。

                                    第十二章


    那是一個充滿了白色的霧氣的早晨,霧氣是緣於那一塊塊呈正方形的稻田地裡的水散發出來的。水稻的葉子在晨風中成片狀搖曳著幽幽的綠。一個女人,一個披散著烏黑的秀發的女人,一個光著細嫩腳丫的女人,正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這稻田地裡拼命地奔跑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在四處搜尋著… …“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裡啊?!孩子……”她的聲音早已沙啞得不成了樣子。滑倒了,一身的泥水,她掙扎著站了起來,繼續奔跑。終於,她踏上了一條稍稍乾燥一些的土路。原來,她是想橫穿過擋在面前的稻田地,可以不去繞彎而減少時間去追上前面抱走她孩子的那兩個人。後來她才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是多麼的愚蠢,這樣反而卻大大減慢了自己前進的速度。前方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更看不到許家窩棚村的影子。她抬頭望瞭望正在升高的炙熱的太陽,開始蹲下來大哭起來,這哭聲是那樣的絕望,哭聲在看不到一個人的荒野上迴盪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停止了哭泣,站了起來。把頭髮好好攏了攏,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目光中充滿了迷離的神色,“雨歌,我不會放棄的,永遠都不會。你知道麼?要是找不到我們的孩子,你也許就永遠都不會見到我了。但我相信我會找到孩子的。我心裡知道你在想著我,念著我。可我……更想你……我……我現在多麼希望你拉住我的手……”她獨自叨咕著,她快速的奔走著,手裡緊緊攥著一條白色的毛巾……
  
      “陳拐子,這條路對嗎?怎麼還看不到鐵道軌的影子呢?”女人的聲音。
陳拐子停了下來,手搭涼棚向遠處瞭望了一小會兒,擦了把汗水說:“我很久沒有來這個破地方了。不過,應該沒有錯。前面不但有鐵軌,還應該有個小站的。要不咱先歇會吧霞子?”
“都是你非得從這兒鬼地方走……我們怎麼不從謙和縣里走呢?那里路好,還有客車呢。我們這次又不是偷騙來的……”
     “婦人之見,要是那老頭子反悔追來要孩子怎麼辦?到手的錢財難道就這樣丟了?頭髮長你見識短!”
“你頭髮短,你行。給你抱會兒,我胳膊都酸了都腫了。”叫霞子的婦人把孩子遞給了陳拐子,陳拐子抱了過來,用力不當,把嬰兒弄醒了,大哭了起來。哭聲在田野間迴盪著……
     “閉嘴!小崽子,你都哭一宿了你,再哭我摔死你!”
  
        六姐突然停了下來,側耳細聽起來,難道她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太陽在頭上似乎只呆了那麼一小會,就開始向西邊游動而去了。前面的路已不在泥濘,路兩邊也已經不是稻田地,都是快一人高的玉米和高粱地了。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讓六姐的心裡感到慌慌的。
  
      快要黃昏的時候,遠方不時地穿來了火車的汽笛聲。陳拐子看了看手錶,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口中噴著酒氣說:“我們還能趕上18點30分的那趟火車。”
他們兩個已經在玉米地裡吃了些隨身帶著的食物。現在他們面前已經是一大片綠色的開闊地了。一條不太平坦的土路直直的通向了遠處的火車小站了。
這時候,一個人從後面撲了過來,撲向了霞子手中的嬰兒。霞子“啊”地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一閃,那個人撲倒在了地上。
      “你……你他媽的是誰啊?”陳拐子擋在了霞子的身前。他很奇怪,怎麼一直沒有發現這個人呢?這個人是怎麼出現的呢?
      六姐勉強爬了起來:“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求你們兩口子了,把孩子還給我……”沙啞的聲音讓人聽了心酸。
       “什麼?你的孩子?還給你?哈哈哈……”陳拐子發現是個女人,而且就她這一個女人的時候,心就放下了。
“我……我給你跪下了,我……求你們……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六姐真的跪了下去,一個接一個的磕著頭,頭髮在飄散著,散落著……
      “你……你帶錢了嗎?我們是花了錢的……”霞子從陳拐子身後探出頭來問。
      “錢?!我的錢……”六姐站起身來,開始飛快地摸索著自己的衣兜,慢慢地,她的手無力的放下了。她身上沒有一分錢。
       “哼!沒有錢你要什麼孩子?”陳拐子冷笑了一聲,“快,我們快走,要不就趕不上……”
     “哇……哇哇……”嬰兒大哭起來,聲音就像她母親的聲音,嘶啞無力。
      “不……”六姐絕望地大叫了一聲,這聲音似乎有一種威懾力,讓兩個人不由自地停了步子。
     “孩子是餓了,我求你們了……我請你們等幾鐘就好……我……我不要孩子了,可……可至少能讓我最後再喂喂孩子……”六姐的聲音很平靜。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沒有說話。
      陳拐子想了想,也是,要是再不給這孩子吃點什麼,到了火車上哭起來更麻煩。就衝霞子點了點頭。
六姐接過孩子,仔細端詳了一下,就輕輕解開衣扣,露出了一個雪白的乳房,將乳頭填進孩子的口中。嬰兒努著小嘴,用力的吸食著。六姐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陳拐子的眼神有些迷離。
     突然,六姐把乳頭讓出還的小嘴,抱著孩子回頭就跑。
“你奶奶的,你敢和老子玩這路子……”陳拐子猛衝上來,一把將奔跑中的六姐從身後拉坐到了地上,衣服被掀了起來,露出了大片的白嫩嫩的皮膚……陳拐子的眼睛直了,煙了一口吐沫說:“你到是挺漂亮啊小呢子,這樣吧,你也不能白把孩子抱走,總得舍出點什麼吧,總不能白讓我掏錢買孩子吧……”
揉了一團的白毛巾從六姐的腰間掉在了地上。
“什麼?你想要什麼?”六姐托著嬰兒,盡力讓孩子保持平衡。
“什麼什麼啊?你有什麼啊?我要的是你的身體!”
“你有老婆……”
“她?”陳拐子回頭看了看表情木然的霞子,“她算我什麼老婆啊,頂多算個姘頭!”
“好,我答應你,你先讓我把孩子放到一邊,反正我也跑不了的。”六姐說,聲音要比剛才還要平靜。
陳拐子遲疑了一下,放了手。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就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六姐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平鋪在了稍遠的草坪上,把孩子放了上去。她的上身只剩下了一件碎花的小背心了。
看著秀麗的臉蛋,鼓鼓的胸脯,又讓陳拐子咽了一口吐沫。
六姐靜靜的拾起地上的白毛巾,那裡麵包裹著一把鋒利的剪刀。
六姐一步步走向陳拐子……

----------節選自吉振宇長篇小說<<紅棺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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