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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大学毕业后当了几年老师,我的家就是学生宿舍楼里的一间宿舍。同事中有十来个都是我们的同学,同届和下一届的都有。有一次我们几个青年教师正在下围棋,有女生跑来说有人爬窗户。几个年轻教师就冲出去,果然逮到了一个小伙子。如果他不是牛逼轰轰的也不会挨打,他牛逼哄哄地叫号,结果是被暴揍了一顿,然后就把他放了。
参与捉流氓的青年教师中有个一个平时最怂蛋的,那一天也说不上怎么了,简直就像疯了一样。对方倒地不起他还打,要不是有人把他抱住,真有可能失手把那小子给打死。回到宿舍大家埋怨他不该那样打,万一给打死了怎么么办?他抱着一只手不说话,嘴唇直哆嗦。那只手血淋淋的,是抡拳头的时候自己抡到了楼墙上,生生磕掉了一大块肉。
事情没有完。
那小子敢面对一帮小伙子面无惧色是有理由的:他是学校周边一带的小地痞头子。大概是打别人打惯了,从未想到有人敢打他,于是忘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训,挨了一顿胖揍。他跑回去就纠集了20几个喽啰,手持各种凶器杀到了我们学校。我们学校是刚刚扩建成的大专院校,西校区连个像样的大门都没有。他们直接冲进学校里来,进来就砸教室的玻璃。年轻教师得信冲出宿舍,一群学生也跟着冲出来。那帮小痞子哪见过这阵势,一触即溃。
事情没有完。
这些地痞闲功夫多的是,他们发现硬打不行,就改换战略每天都来学校骚扰破坏:白天砸教室玻璃,晚上砸宿舍玻璃,堵着女学生吓唬......学校扛不住了。学生科科长找到我,说这样子不行啊。青年教师你是头儿,这是得你解决。于是我就找家在当地的老师,这老师再找能和痞子们说上话的人。
一个星期三的下午,在我的家里摆了一桌酒席。把痞子头和痞子头的哥哥请来冒沫——就是喝一顿啤酒。痞子头的哥哥笑嘻嘻地说:你们都是有正事的人,你们熬不过他们,那是一帮子闲人。
双方约定改天踢一场足球,输家请一桌冒沫,恩恩怨怨从此一笔勾销。
事情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