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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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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上响起最动听的朗读

(2010-04-21 23:5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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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越生死的朗读

  青海玉树强震发生后,拥有3000余名学生的玉树州第三完小是本次地震中伤亡最惨重的学校之一,20余间平房教室几乎全部倒塌。地震后第三天(4月16日),记者赶到第三完小采访,当时据校长尼玛介绍,确认生存的学生还不到一半。

  中午,我在第三完小的操场上看到了震撼的一幕———操场上摆着几堆在废墟中挖出来而无人认领的书包和文具,几名孩子露天捧着书本大声朗读。

  我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激动,麻利地从沉重的登山包里掏出相机,“咔嚓咔嚓”一通按快门。孩子们并不惧怕陌生人,神情自然,坐在地上继续着他们的朗读。

  索纳加措和旦增江永是其中的两个朗读者,他们俩是兄弟,从小没了父母,现在都在第三完小念三年级。12岁的索纳加措告诉我,他亲眼目睹教室里倒下的黑板砸在了好朋友嘎玛的身上,他没有跑出来。

  六年级的数学老师丹增江措告诉我,第三完小不是寄宿学校,学生自愿选择上早读课,平时有1000多名学生从家里来学校早读。

  地震过后,学校组织了幸存的所有老师分组救援,徒手挖开废墟。至今这些老师的手指都是伤痕累累,在废墟上留下了一道道红色血印。学校藏文老师多杰才文的家人全部罹难了,但他没有离开学校,一直在挖掘和清点学生。

  地震次日,救援部队到达,帮助挖开废墟找学生,找到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学校的老师在晚上仍坚持去废墟苦寻失踪的学生。

  学校的多位老师说,那些废墟已经被老师们挖开过不下两遍。但是只要有救援队从学校旁边经过,老师都会哭诉自己还有学生埋在废墟下面,苦苦哀求救援队员再挖一次。

  截至16日下午2时,学校的废墟下面已经挖出28具学生尸体。更多的学生尸体则是在学校附近的废墟中发现,因为地震发生时恰逢上学时间,早到的学生到了学校,晚到的还在路上。挖出来的遇难学生遗体摆放在教室里,等待着家人来认领。

  地震后,学校把废墟里挖出来的书包、书本、文具等物品摆放在学校操场上,围成了好几个圈,等着学生来认领。但是一直过了三天,书包的数量有增无减。

  学校的老师正在忙着找人,通知幸存学生前来学校领取方便面和矿泉水,有的学生已经两天没吃东西。年龄尚小的学生还没完全意识到地震已经把学校毁掉了,他们在废墟上找寻着属于自己的课本。他们已经超越了生死,在废墟上发出了最动听的朗读声。

  采访结束后,我拿出相机里孩子朗读的照片给在灾区采访的媒体同行看,他们感动的同时也怀疑我摆拍。其实,我没有摆拍,这只是灾区学校真实的影像记录。

 http://epaper.nfdaily.cn/res/1/1/2010-04/21/a10/res01_attpic_brief.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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