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五龙潭游记（184）

文  沙原

散记：四月仲春，有幸又重游了泉城五龙潭，五龙潭湮没在百花丛中，曲径通幽，溪水长流，五龙吐珠，百舌妙语，新篁葱绿，环境清馨，气象氤氲宜人。五龙潭，又叫乌龙潭、龙居泉，位于济南市泺源桥北五龙潭公园中部，东距护城河西岸百余米处。潭池石砌，南北长方规整形式。长70米，宽35米，水深4米余，潭池溢水标高25.80米。相传，昔日潭深莫测，每遇大旱，祷雨辄应，故元朝初年，在潭侧建庙，内塑五方龙神，故称五龙潭。据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济水》记载，这个地方当时称“净池”，就有“左右楸桐负日，俯仰目对鱼鸟，极（望）水木明瑟”的赞誉。宋代乐史《太平寰宇记·卷十九》载，宋代，这里又称“四望湖”。又据今秦氏后裔考证，五龙潭处并没有建秦琼府第，只有地方先贤所建的唐胡国公秦琼祠堂，并且也不属秦家所有。元代时水面缩小，仅剩泉池及纵横溪流。此水域历来景色清幽，杨柳依依，鸣禽啾啾，荇藻飘浮，锦鱼戏游，修竹婀娜，拂云蔽日。景色之秀丽，引得历代文人来游。杜甫、苏轼、桂馥等大家便曾咏诗赞美。五龙潭由于景色佳丽，潭周围历代多有建筑。北魏有大明寺、客亭（唐代时称“历下亭”，唐天宝四年杜甫与李邕宴饮历下亭，即此。唐时有“水练寨”之称，乡贤就地建秦琼祠堂，遂有秦琼府第的传说。元初，潭侧建凝碧宫，又建五龙庙，明清两代扩建，改名为“龙祥观”，先后由道士与和尚住持 [1]。明末建灵雨亭（亦称霖雨亭），清初有鲛人馆、我忆阁，其中最有名的为乾隆时著名学者、戏剧作家桂馥辟建的“潭西精舍”。解放前，建筑大都倾圮。

自1965年，在五龙潭西侧“潭西精舍”旧址建起潭西阁（1994年改称名士阁）和展厅、游廊。经多次整修，景色胜过当年。潭池以自然石驳岸。岸边翠柳如云，碧丝蘸波。潭北潭东，叠有假山，山上植松柏，悬崖垂青条，丛木隐一小亭，取《庄子·在宥》“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的意思，取名为“渊默亭”，暗括“龙”字。游人在亭中可赏看龙潭秀色。名士阁为二层，于上俯瞰，正得鱼趣，称“龙潭观鱼”，为泉城一大胜赏。近期，在护城河沿岸建起环城公园。环城公园绕古城一周，把著名的黑虎泉、趵突泉、五龙潭和大明湖联系起来，构成了绿化中心，全园长6.7公里，包括平均宽100米左右护城河两侧绿化带，形成开敞式城市绿地，使古城区的环境条件得到改善，故五龙潭公园。五龙潭公园，位于济南旧城西门外，泺源桥北，因内有五龙潭而得名。五龙潭位于公园中部，此外，附近还有悬清泉、天镜泉、濂泉、月牙泉等20余处清泉，构成五龙潭泉群。占地面积5.44公顷，其中水面0.8公顷，是由潭、池、溪、港等景观构成，以质朴野逸为特点的园林水景园。解放后，政府多次整修，重新规划，辟建公园。浚池砌岸，堆山叠石，植花木，建亭阁，设碑廊，面貌焕然一新。潺潺众泉，蜿蜒曲溪，或流水当门，或廊浮水上，或阶上听泉，或曲池观鱼，或绿屿纳荫，风姿秀雅。主要景点拥有：五龙潭、名士阁、潜确亭、静观亭等。

五龙潭，早就闻名遐迩，以前走马观花的游览。今日得闲，又踱步重游，感受颇深。入门便见一潭，水色深碧，不甚清澈，却也映着天光云影。潭边立五根石柱，雕作龙形，张牙舞爪的，想是所谓"五龙"了。龙口吐水，涓涓不绝，落入潭中，激起些微波纹，旋即又归于平静。今日游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多是本地老者，扶携孙辈来消闲。孩子们向水中掷些面包屑，便有红鲤浮出，争相啄食。鱼甚肥硕，想必是久经喂养的。一尾最大的，通体金黄，游动时腹部便泛出些银白，想是鱼中之王了。

潭边有亭，亭中有碑，字迹已模糊难辨。一老者告诉我，此乃古碑，记载五龙潭的来历。我凑近细看，勉强认出"唐""秦琼"数字，其余则漫灭不可识。老者又道，传说秦琼曾在此饮马，马踏出泉眼，遂成此潭。我唯唯，心下却不甚信。传说之类，大抵如此，各地皆有，不足为奇。绕潭一周，见石缝间亦有小泉涌出，汇入潭中。水极凉，掬一捧饮之，略有甘味。潭北有茶肆，价钱颇昂，我便只在栏外站了站。伙计也不来招呼，自顾擦拭茶具，显是见惯了如我这般只看不买的过客。

日影西斜，潭水渐暗。五条石龙依然吐水，汩汩有声。我想，这龙也吐了千百年了，竟不嫌烦厌么？抑或龙本无心，吐水不过是人造的机关使然。归途中，忽忆起潭边那尾金鲤。它明日还会浮出水面，争食游人投下的饵料罢。而游人日换，鱼却常在。究竟是人观鱼，还是鱼观人呢？行至潜确亭小憩，即兴诗情勃发咏诗十首作游记之：

五龙潭

卧云吞吐五龙潭，白浪涟漪涌紫涵。

总把甘霖酬茗客，园中风景似江南。

名士阁

潭西精舍潭西阁，昔日书园贤士多。

最忆碑廊多画卷，谁知岁月几跎蹉。

潜确亭

西北潭隅潜确亭，五龙吐玉响雷霆。

匆匆复向清河去，绘就园林一画屏。

静观亭

欲访龙潭静观亭，清流湍激柳垂青。

暮春一种聊无意，褪去红尘绿满庭。

贤清泉，

一年两度访清泉，每日连宵泻玉川。

水榭回廊行旅客，浮萍隐约接遥天。

贤清园

贤清园里再来游，松涧岩溪水自流。

美景一时观不尽，天缘忘却几分愁。

天镜泉

倒影光波宝镜泉，溪流澄澈起清涟。

扁舟夜泊明湖岸，银汉星辰接白川。

月牙泉

西门北巷月牙泉，水极清清路杳然。

欲仿泉城佳景处，留馀新韵度流年。

官家池

官家池畔辨西东，今岁繁花各相同。

未见去年游客面，明湖好看柳摇风。

渊默亭

渊默危亭若个奇，园中图画亦堪疑。

五龙吐瀑吞明月，似决银河落碧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