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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黎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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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槐花往事之太子河边的快乐相聚

(2022-07-06 05:10:02)
标签:

散文

深情回望

岁月

情感

钩沉

槐花往事之太子河边的快乐相聚

黎燕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槐花香两岸……

此刻,一群在古城辽阳长大的孩子,从四面八方汇聚于太子河边。河岸公园,风景旖旎,涌翠盈香。绿波荡漾幽蓝清碧,杨柳摇曳深情回忆,槐花绽放浓郁幽香,相聚钩沉晶莹珠玉。当年在河畔乱跳疯跑,连同用心用情改编的青涩歌声,从远去的岁月中清晰显现,逶迤回响。

一位女同学远涉重洋,从澳大利亚归来,签证期一个月。班级几名有影响力,拿事的凌振伟、吴艳华等临时动议,原打算八月份举行——纪念初中毕业50周年的活动随之往前提了。接到班委会(毕业后仍发挥作用)的电话,二十多名同学,分别从深圳、兴城、大连、鞍山等地向家乡赶来,如期在辽阳太子河公园会面。

 

伫立于岸边,河水明澈的镜像,映出腰身不再笔挺的影,洗去游子身心的尘。纵然时光无情,将满头的青丝染成白发,毕竟人间还有温情在,流淌千年的河水还在,河上几经修复的长桥还在,水印的童年丽影还在,回荡在水岸的歌声还在。与我们密切相关的人情物事,没有随风而去,一直都在。它们经过心灵谷仓的积淀与淬炼,以别样的光与暖,诉说别后经年的百感交集。

久别重逢,挥之不去的感伤与欣喜,在握手,拥抱,寒暄,问暖中回环。

有几个毕业后彼此第一次见面的,似曾相识,却认不出究竟是记忆中的哪一个。同学对面不相识,未免令人嘘唏。更为触目惊心的是,有二个掉队的,竟是近年来的噩耗。不禁惘然白驹过隙,疾病与痛苦,生离与死别,开始与这一代人密切接触了。

经历了青葱年少,我们何曾鲁莽癫狂?面对向晚之境的年老体弱,我们何曾落寞怅惘?去日亦去,来日尚多。那就让我们以岁月过滤后的淡定与旷达,过好每一个也许平淡,也许有趣的日子。将太子河的清波,槐花的素馨,化为我们晚境的且行且歌;将这片土地赐予的福祉和养育之恩,化为情愫与力量,融入今后的生活之中,可好?

 

沿着岸边的石板路,大家边走边聊,不时拍照。重情重义的李益军,不辞辛苦,自带相机,三脚架,不厌其烦地频频给同学抓拍精彩瞬间的留痕。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孩提的记忆又最难忘怀。过一会儿,一个个早先的模样,在脑海里渐次复原,眼前人的脸庞、眼神及气息里,就有了再熟悉不过的旧日特征。大家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格外亲近,又自如随意,一如眼前的河水,流动着,变换着。三三二二,或面对面交谈,或肩并肩搭讪。话语是零散的,随机的,不需要什么准备及酝酿,也不需要什么过渡和链接。一个人刚开了个头,无意提到一个名字,或一件什么事情,即刻得到有说有笑地接茬,有的幽默地插上一、二句话,抑或调侃几句。当然,也有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愣在那里沉思,不得不中断话题的时候。就有人眼看清波流转的河水,神情恍然;也有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什么。气氛的融洽与欢愉,比一奶同胞的兄弟姊妹还要自然,亲近。

这就是发小!除了我是小学四年级才转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同学中的绝大多数,由于都是国营三七五兵工厂的子弟,从小学一年级直到初中毕业,抑或蹒跚学步,玩泥巴的顽童,就在一起玩耍,打连连了,结下的深厚情谊,早已超过了一般的同学关系了。

 

悠悠古韵里,日里夜里守着一条大河的涛声长大,是命运给予的馈赠。

具有2400年历史的古城辽阳,是我们共同的家乡;流淌二千多年的太子河,是我们成长的至亲乳母;居住地东京陵,是我们那年那月的乐园。

从小,我们就听过燕太子丹在衍水(太子河的古称)河畔藏匿,几经思谋,终于有了报仇雪恨的转机。他在易水河边苍凉地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哀歌,为壮士荆轲送行。悲壮的故事,连同穿越时空的诀别之歌,让豆蔻年华的我们,为之感慨不已。清王朝初兴时所建的东京陵城墙残破豁口处,抑或建于阳鲁山的太子坟附近,留下了少年天真无邪的印痕。教室后面的槐林里,我们愉快地做过游戏,摘过新鲜的槐花,开心的笑声,还在回旋。因而,无论行走到何方,命运处于哪个拐点上,我们的年轮里,都铭刻了古城辽阳的烙印,血液里流淌了太子河的碧波,肺腑里储存了校园槐花的素香。

亲爱的同学们,在山河无恙的美丽人间,我们的情怀,与故土不离不弃。晶莹的初心,在岁月深处,依然星光闪烁。居家的日子里,一如既往地自珍自爱,安妥怡然地过着向晚的时光。即使平凡如草芥,也值得庆幸而欣慰,理应无悔而自豪。

河边相聚心潮涌,忆旧弥散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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