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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楠在腾讯这半年的变与不变

(2017-09-06 10:5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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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到了腾讯后,陈晓楠张开了双臂,迎接她未曾深入接触过的互联网,她的世界观正在发生改变。

刺猬公社丨石灿

8月末,毒舌电影推荐了一档叫《和陌生人说话》的访谈节目。毒Sir说,他在看这档节目时,有一个感觉,“它是真的尊重镜头下的人物,这种尊重不是猎奇,不是消费他们身上的经历,是发自内心地平视对方。”

这档节目关注普通人,主持人是陈晓楠,今年3月,她从凤凰卫视转身到互联网巨头腾讯,担任腾讯网副总编辑和首席主持人,专注原创视频内容生产。​

《和陌生人说话》海报

​到了腾讯后,陈晓楠张开了双臂,迎接她未曾深入接触过的互联网,她的世界观正在发生改变。

在腾讯的这半年,她既体会到了互联网公司“新”的一面——开始跟数据打交道,跟互联网领域的一些新词打交道,跟快节奏的工作状态打交道;也与“旧”的一面有所接触——跟她此前做过的很多节目一样,跟一群普通人打交道。

这半年,她拿出了《和陌生人说话》这样一档播放量破亿的小成本节目,在节目中,她说平凡,以及平凡背后的艰难;她聊善恶,以及善恶背后的柔软;她讲悲喜,以及悲喜背后的冷暖。

这档节目带着浓厚的“陈晓楠式”色彩,但又跟她以前做过的节目不一样,很多新的元素频繁出现。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是坚持自己,还是迎合受众?陈晓楠有她的答案。

和陌生人说话

14年以前,陈晓楠在凤凰卫视,那时,她要筹备一档属于她自己的人物访谈节目。她兴奋,雄心勃勃,踌躇满志。

“机会来了,这回得干一票大的”,她回忆道。

可是,要采访谁,要表达什么,要怎么做,她都不知道,就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她对她的节目还提出了另外的三个要求,“得相当瞩目,相当震撼,得特别抓人眼球”。

陈晓楠的一个朋友看她这个劲头,抛给她一个问题,“我给你联系一个‘小姐’,你敢不敢采?”陈晓楠二话不说,“敢啊!”

朋友最后帮她约了那个“小姐”。可是对陈晓楠来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采访,她有些忐忑,纠结一番后,她还是和那个有着特殊工作的姑娘约在了深圳的一个咖啡馆里。

那是一个傍晚,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坐在凳子上的陈晓楠更加忐忑了,她一直盯着门口,看每一个进来的人,她担心那个姑娘爽约,也担心那个姑娘认不出她来。

最后,那个姑娘还是来了,她们见面相互确认的时候没说太多话,一个眼神就能够将对方的身份锁定——你就是我要见的那个人。

入座之后,姑娘和陈晓楠开始讲起她的身世。

她出生在上海,家境还不错,18、19岁的时候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把她带到了南方,卖给了一个卖淫集团,逼迫她去卖淫。

一年多以后,她被公安机关解救,并送回了上海,家里给她找了份打字员的工作,但是,她觉得这个工作很无聊,这种生活一眼就望得到头。她从那种生活中逃离了,两次南下,主动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中。

姑娘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状态。每天睡到下午3、4点钟,起床后,“上一会儿班”,“下班”后吃个夜宵,打会儿游戏,第二天继续如此。

陈晓楠见她的时候,她反复说:“我太老了,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每到春节,她就在下决心,“我今年必须得回去,我肯定回去。”尤其是陈晓楠见她的那一次,她告诉陈晓楠,“今年我一定能回家。”

但说着说着,听说陈晓楠是从香港过来的,她马上问她,“你从香港来的,你那边生意好做吗?”

姑娘还说,家里给她介绍过一个对象,是个退伍军人,之后她耍弄了人家。几年后,她在逛街时看到了那个退伍军人,拉着自己的老婆,抱着自己的孩子,“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她对陈晓楠说。

陈晓楠听着这个故事入迷了,她向姑娘发出邀请,想请她到香港的凤凰卫视演播厅里,和几个嘉宾一起聊。

那姑娘不置可否。

后来,她们起身往咖啡馆外面走,陈晓楠还没来得及道别,就发现姑娘不见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一个星期后,她再给那姑娘打电话,对方手机关机了,她住了一年多的小旅馆也退房了。

多年后,陈晓楠对这次经历也有所感悟:“那姑娘原本就不想接受采访,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而陌生人最好,说说就是她的目的。”

14年后,陈晓楠在腾讯主办的“星空演讲”上分享了她的这段经历,演讲题目是《我为什么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那时,陈楠到腾讯做的第一档节目也快上线了,只是,还没有取好名字。

“要不就叫《和陌生人说话》吧!”她灵光一闪,从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了这个名字。做这档节目的初衷,就是想要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时代,与陌生人亲近,与陌生人说话……

互联网改变着陈晓楠

马东转型已经有好几年了,在《十三邀》第二季里,许知远问他为什么会从电视行业转到爱奇艺,他说,“它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那有我不懂的东西。有太多我不懂,而我却想要知道的东西。”

陈晓楠转型到腾讯的初衷和马东的想法差不多。“以前是隔岸观火,来到腾讯这个平台,我就是想试一试,站在这个水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对刺猬公社(ID:ciweigognshe)说。

到腾讯后没多久,陈晓楠就感受到了“站在这个水里的感觉”。

“那次极其痛苦,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提到的“那次”,指的是2017博鳌亚洲论坛IT领袖圆桌会,那次圆桌会的主持人是她,策划人之一也是她。

“AI的话题我太不熟悉了。”最开始,陈晓楠并不知道关于AI的话题如此火热,并不是十分关心科技发展的她后来才知道,原来大家每天都在谈未来。

为了准备这场主持,她三天啃了6本关于人工智能和未来趋势的专著。她在那几本书上画满了圈圈线线,还做了不少笔记。

在距离圆桌会举行的前十天,他们才把活动形式定下来——做一张关于未来的报纸,把整个圆桌会做成一个讨论选题的编辑会,让参会的嘉宾共同探讨不同选题,聚焦黑科技,围绕人和机器进行更加深刻、多元的思考。

当时活动现场

主题有了,她原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但她的一位同事问她,这个话题在网上的传播力是什么?“我就被问楞了,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陈晓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传播力是什么意思?

同事向她解释:从创作者的角度出发,你要创作什么,你要表达什么。如果你的选题和标题不够吸引人,你的内容在网络平台上就会被洗刷掉。

这番话让陈晓楠醍醐灌顶,以前她做节目更多的是从创作者角度出发,现在开始要考虑观众在想什么,要思考怎么才能够让观众更近距离靠近自己了。

她在每一期节目的推送中,都会写上一段她访谈时的个人感受,写得丝丝入扣,非常细腻。

比如,她在采访完给盲人讲电影的王伟力后,写了一段话:

采访前,大伟执意让我蒙上双眼。

“你感受了,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我手心出汗,心跳加速。

总说身临其境,这一次是真的,身临其境。

中国有1700万盲人,但你为什么感觉在街上很少看到他们?

因为他们几乎不出门,因为他们出不了门。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这一刻,我试着看看他们的黑暗,听听他们听到的声音。

于是,有了这次最特别的采访。

在传统媒体时她没这么干过,到了腾讯后,她更加注重做节目的过程感,注重和观众在一个平行世界的感觉。她相信,观众更加愿意去看一个交互的场景,而不是单调的传播过程。

《和陌生人说话》采用竖屏播放的方式,是为了迎合用户的习惯。直播在国内异常火热,拿手机看视频的人越来越多,拿起手机,点开视频直接看,不用跳转手机屏幕方向,减少了选择最适合看视频的步骤。

竖屏颠覆了16:9的电视传统,让在《和陌生人说话》中出现的每一个人物都居于视频中心,“感觉他(大力哥)个人的脸贴着我的脸一样,感觉他就在我面前。”有网友评论道。

出现在视频中的人有清洁工,保安,杀马特教父......陈晓楠让每一个出现在视频中的人物都被关注了,她很喜欢这种形式。

截至到目前,《和陌生人说话》上线5期,全网播放量1.15亿次。这档节目和她之前做的《冷暖人生》很像,同属于关于“人”的非虚构视频节目。

此次陈晓楠转战腾讯,也是李伦从中牵的线。李伦在央视供职长达22年,是资深制片人,现担任腾讯网副总编辑。李伦的兴趣正是研究制作关于“人”的非虚构视频节目,他在腾讯推出的《十三邀》《听我说》等节目均属此类。

从去年开始,视频行业迎来了井喷式发展,挑战与机遇并存,付费业务和精品自制成为行业的两大热点。

腾讯公司副总裁孙忠怀曾说,2017年,腾讯视频将继续延续“内容为王,用户为本”的价值观,在视频产业上游,2017年在自制内容的投入将是2016年的8倍。

原创团队只有4个人的《和陌生人说话》被镶嵌在这一产业链之中,节目的主创人员负责策划、联系嘉宾、访谈、剪辑、运营等工作,而拍摄、后期处理等事项则由更为专业的外包团队来做,让市场做最后的消化。视频工业化的生产模式,在腾讯正被巩固和深化。

在这个浩瀚的互联网海洋中,陈晓楠每天都在适应新的东西,取标题、看后台数据、看用户画像、研究实时弹幕......“直到现在我对每一天的感觉都还是不一样,这个大象还没摸到全身呢。”

“我不会牺牲节目的调性来换取流量”

大力哥是突然之间出现在陈晓楠眼前的一个人物,在访谈大力哥之前,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另外的人物访谈视频。但大力哥真的太有吸引力了,他们还是选择做这个题,先播出这期节目。

网络上有一段对大力哥的评价:大力哥是一个满口荒唐言的“蠢贼”,一个嗑药后异常亢奋的“瘾君子”,一个被娱乐群嘲的人物,一个在人生谷底里火起来的“笑料”,一个四十岁才自己养活自己的男人,一个找到了正确方向的幸运儿。

“大力哥”本名赵金龙,现为某直播网站的“网红”,粉丝超过40万。

嘴上说要采访大力哥,但陈晓楠心里却发怵了,“我该怎么面对他呢?他会适应我这个世界惯用的语言吗?他会有什么想说?”她不停地向自己发问。

好紧张,“找了一堆理由,想不做这个选题了。”陈晓楠笑着说,她之前对关于娱乐人物的选题有些抵触,担心聊不到一块儿去,毕竟她擅长的领域不是娱乐世界。

但是,就在她与大力哥面对面相继坐下的那一刻,所有的忐忑都被打消了,她发现大力哥也是一个正常人,拥有着人性中抹不掉的温暖和柔情。

大力哥接受陈晓楠的采访也很紧张。采访快结束,给设备换电池的当口儿,大力哥换了个姿势。此前两个小时,他始终两手平放在大腿上,好像全家福里坐在中间的那个老父亲。

陈晓楠顺势说,“你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啊!”他这才一拍大腿:“嗨,你早说啊!” 马上摆出在狱中接受采访时都没放弃的二郎腿。

大力哥

​在采访中,陈晓楠和大力哥一起笑了,他们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相互谈吐着各自的经历和人生体验。大力哥有些哽咽,这是陈晓楠想要的,说明通过长达4个小时的聊天,终于抵达了大力哥内心中那块柔软的地方。

陈晓楠采访的每一个人都是在说自己,她说,当你从某一个陌生人的某种讲述当中,突然发现某一个点自己也拥有的时候,“那时我们会心头一热,倍感慰籍,我们和其不同,又何其相似。”穿越了人生、社会、地位、身份、角色,那个能够让我们感到温暖的点,就是我们的一个情感身份。

《和陌生人说话》的采访周期比较长,陈晓楠一般会花三四个小时和一个人聊深,聊透,聊到心里面。她喜欢用最精练、最简洁的方式勾勒出她访谈时的对象的内心世界。

那是一个交互的过程,也是一个放下包袱,拉近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的过程。那时,她站在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的生命碰撞的点上;那时,“我必须要忘却自己的职业身份,在这个点上我们就是一个真正的人”。

在这个人人互联的时代,联系人与人之间的载体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便捷。但在陈晓楠心中,她总觉得内心与内心之间的连接,“恐怕还需要一些最朴素,最原生态,甚至很笨的瞬间”进行交流。她喜欢这种交流方式。

《和陌生人说话》是带有媒体特质的,她做《冷暖人生》时,节目邀请社会各路人士,包括边缘社群、弱势团体和具有争议性人物,例如死囚、从农村到城市闯荡的年轻人等,让他们有一个发声的地方。节目名称中的“冷”指寒冷、饥饿和黑暗;“暖”指底层人物顽强的生命力与他们心中那一抹希望。

现如今,她把那种带着人性温度的社会话题节目,带进了互联网世界,“我特希望更多的人来看我的作品,但我不会牺牲节目的调性来换取流量。”陈晓楠觉得,市场缺少同类型的节目,总有一部分人喜欢看。而这部分人,正在向她靠近,极有可能形成一个新的受众群。

陈晓楠的话带有腾讯新闻做内容一贯的色彩,自2013年腾讯新闻提出“事实派”的slogan之后,原创内容注重媒体属性的调性越来越重,商业化变现反而是放到了其次。

腾讯做出这样的选择,很难抛开行业原因。整个行业已经进入恶性竞争阶段,过剩的投资需求,把行业泡沫的放大,引发全链条价格急速攀升,造成高品质作品比例下降,能够提供给用户的高质量内容越来越少。求变,成了每一个内容平台都需要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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