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
不知道那缕轻烟掩映的是不是父亲
缓缓地走向暮色,偏西的天空突现一个切口仿佛来世的门,色彩深远
多元的光像无数的手,抓住云团、抓住草木
抓住我衣袖,不肯离散
一如脑梗失语只能和我手臂交织,青筋爆绽
这一刻,太阳困在池塘,荷叶包卷
这一刻,母亲守着灶台,碗筷摆上了石案编钟
无路可走的音符
窝藏在深厚的土坎上,在座架上凝神
音色泛出春秋的荧光
把柄有孔不能脱离历史
的绳索,牵挂于木棍的反复捶打
百折不扣地争鸣,都是成熟的花朵
我听到露珠从一串
槐花的唇间错落有致地滴落,明彻地
穿透时空,定调于惊艳
我听到群蜂垄断了花季
或风或雅或颂,一个汉子拍打了几下
古铜色的胸膛,竟也雄浑异常
编钟
无路可走的音符
窝藏在深厚的土坎上,在座架上凝神
音色泛出春秋的荧光
把柄有孔不能脱离历史
的绳索,牵挂于木棍的反复捶打
百折不扣地争鸣,都是成熟的花朵
我听到露珠从一串
槐花的唇间错落有致地滴落,明彻地
穿透时空,定调于惊艳
我听到群蜂垄断了花季
或风或雅或颂,一个汉子拍打了几下
古铜色的胸膛,竟也雄浑异常
追求
买回的是王麻子菜刀
我演示了一下,历经数百年的打磨
仍不能吹毛利刃
一下午的功夫,直至月牙趴在刃上
还是妻子柔和的眼神
街上,在女儿家暂住的大爷是旧时的磨刀匠
经过他的手艺,把刀置于橱窗
头顿饭削金如泥,堪称盛宴
妻子说没有用力,没有察觉
刀从牛肉上划过,可能划向了戒指
不寒而栗,想起大爷的提醒
太锋利容易伤害自己
还好我书生气浓重,是一块迟钝的石头
密不透风包裹住了内心的铁矿
历经岁月不能有入骨的言辞
也写小鸟喝水
一只小鸟落入池塘
站在一枝残败的莲蓬上喝水,淡抹的一笔
鸟的重量等于莲子的重量
莲蓬半个脑袋沁入水中,忍住呼吸
享受轻灵的鸟鸣
悠然地低头、抬头喝完了水,梳理毛发
忽然地幸福,像歇晌的我
被孙子所侵扰,软绵的脚掌踩在
脸面,踏平了心中多年挤压的皱褶
柿树的枝叶搭在肩上
像母亲的手一样粗糙热烈,让我立稳于
涟漪荡漾、环环相扣的江湖
鸟儿飞走了,我不再那么
从容地飞走,独留莲蓬望眼欲穿地等候
莲子何方?枯叶如掌
向日葵的一天
40度以上的高温,众徒匍匐
太阳坐床空中论道,法轮闪耀,恍若无人
向日葵袍衣枯黄、微笑枯黄
没有一张敢于正视的脸面,近于背叛
我挥汗如雨,泼了一瓢凉水
泼了一盆凉水,又泼了一盆凉水,众生荡漾
春风抽出了熬夜的针眼
清晨,沟豁透彻
昨夜的大雨没能搅混心底的流水
坦然的石头、沙,树木、芦苇、杂草
以及潜底的鱼虾,莫名的虫儿拨动水面
意欲奏响几缕晨曦
被颠倒的影子都生机勃勃
比如我,比如鸟鸣深入浅出,零落已久
的叶子安伏于深层的明了,享受静美的沉浮
天篮进了一泓心灵
春风抽出了熬夜的针眼,刺锦绣一卷
氧吧
乡下开的作坊,供应充足的氧气,引诱都市的人。
平常之物,著名的文墨泼在石头上渲染,人们蜂拥而至,游龙之声溅溅,似乎稀缺、抢手。
见过缺氧的人,神疲力竭。此间负氧离子丰富,催眠、镇痛补心肺,对于我补“缺心眼”?
旱莲亭立茂盛,走在人生的顶峰,是不是因为居于氧的漩涡?叶面上的一只青虫不停地蛹动,及时地把握住了氧和养。
石桌上布好了棋局,无人对雷。躺在高挂的摇椅上才发现自己是一位经不起摇晃的人。
臭豆腐
让它黑让它臭挡不住别具风味
让它风行天下
工艺复杂,暗无天日是其一
对于贪婪成性的人不仅只在红唇间咀嚼
把一件平常事吃出怪味
需要大胆地发酵
我也可以臭,抵达止境成为案例
顺从欲望之人所需
既黑又臭是干预的结果
有人抓住时机借题发挥,大手摁着
可以彰显,可以腾达
我不会历经众多的舌齿唇或打碎骨头亮出骨髓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