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东笑侃中学时代趣事

图：新浪名博、“北大醉侠”、北大中文系教授孔庆东(blog)。

　　孔庆东：你知道吗，勤砚，我这辈子最羡慕的就是会画画的人，我从小考试门门100，就有一门不100，就是美术课(笑)美术课我不是80就是85，那算低分了，人家都能得90，偶尔少数有得100的，我这个美术课就一回得100分，因为我画的是天安门。

　　主持人郑勤砚：主题鲜明(笑)

　　孔庆东：下边还写了一句“我爱北京天安门”，那老师不敢不给100分，怕犯错误(笑)其实我知道我的水平不行，水平太烂，所以我爱看人家画的画，也爱看人家的美术作品，雕塑、绘画，中西的画我都爱看，但是我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因为枉为文人，虽然在现代社会不计较这个了，但是按传统来说文人要琴棋书画，我觉得书画是我的一个气门，好像是(笑)

　　主持人郑勤砚：您在文学上面用了这么多的心思，用了这么多的时间，其实我觉得您的文采和您的文笔、您的文章都有非常多的诗情画意在里面。

　　孔庆东：那次你送给我你的大作的时候我特羡慕，我说你看人家这个小姑娘人家那个写的。文学这个东西是一个虚的，是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到了接受者脑子之后他创新创造，创造的任务交给读者了，画家画出来之后这个东西要真本事，你画的像不像立马就判断出来了，所以这个是有一个真把式和假把式的一个区别。

　　主持人郑勤砚：我想文学家可能更多的可以给很多的人心目当中提供一千个哈姆雷特，或者一千个林黛玉的形象，你可以创设你自己心目当中的形象。我想画家画的就是他自我体任的一种形象，其实我们还是依赖于文学家的描述，我们可以把林黛玉画的细眉细目，也可以画的杏眼圆睁。画家只需要画自我心目当中他认定的那样一个形象。

　　孔庆东：但是像李老师这样就要面临一个考验，因为他画的是历史人物，首先有一个，是跟这个舞台上的形象像不像的问题，你太像了又不行，太像了就脱离神似了，所以太像了也不行，不像了也不行，怎么能把那个形抓到，又透出这个神来。所以我看李先生画的时候，我说这个诸葛亮，把马连良那个劲给画出来了，连流派风格都给画出来，这就是他把握到中国艺术所讲的那个形与神二者不可偏废，把握到这个度上了。

　　我也跟我的学生说，要经常接触一些其他艺术门类，经常听音乐会，看画展，去旅游，看建筑，这个对我们研究文学都是大有好处的，不仅对研究文学，对你思考整个的人生问题都是通的。

　　主持人郑勤砚：对，对搞艺术从事绘画工作的人来说也是同等重要的，就是文学的修养，音乐的修养，这些都是相通的，中国画里边还讲究诗、书、画、印的完美结合。刚才李老师有一方叫心印，书法写的是自我的一种心情和自我的一种感受，而画也是画家个人对生活，对你自己心情的一种感悟和表达。李老师的京剧人物画，我觉得都体现了李老师自己对京剧人物，对这样一个题材，还有他个人对人物画的一种精湛的理解在里面，我觉得这是经过很多年的磨砺，生活的感悟积累积淀而成的。孔老师，您的文学著作写这么多的书，我觉得非常佩服，我觉得怎么生活当中会有那么多的东西都那么值得写，而且写得那么好，哪怕是很小的事情。

　　孔庆东：道通了，术就通了，所以人要学那个道，其实你会开桑塔纳你就会开马自达，没有人说我专门学桑塔纳的，我开桑塔纳不能开马自达，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它背后有一个共通的道，你把握那个道，各个不同的车只是一个细微的区别，那叫术。而我们现在这个教育就有这个弊端，往往偏重于让这个学生沉浸在那个术里边，缺少那个提升，把他提升到一个道的高度就都通了。

　　我记得我到北京来上大学，我很高兴的一件事是什么？就是北京有这么多的展览馆，美术馆，我可以随便去看，而且那时候票价极便宜，不管是多么高级的画展2毛钱，所以那是一个最好的课堂，我到现在都鼓励学生经常接触一些真的艺术，而且还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就是你看的东西多了，自然你的本事就长了，你的欣赏水平一定会增长，你看琉璃厂那些大师未必有多高的学历，但是你随便给他拿一个杯子，他一看就知道值多少钱，他是看千万件看出来的。

　　主持人郑勤砚：所以看的这个过程也是自己阅历的一个积累。

　　孔庆东：对，所以我去年一看李老师的画，我没见这个人，我一看这个画，我就说这个人太懂京剧了，我知道这个人特别懂京剧，而且我以前也看过京剧人物画，包括速写我都看过，但是我没看过这么好表现京剧艺术的绘画。因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京剧绘画还就得用这种形式。

　　主持人郑勤砚：既写意，同时还能够兼顾到细致入微的东西。

　　孔庆东：你用西方的技法你总觉得隔了一层，假如现在在诸葛亮的家乡搞一个诸葛亮雕塑，这个雕塑是什么风格的？我觉得我不知道美术界会怎么看这个问题，我觉得诸葛亮就不能弄成大卫那样(笑)

　　主持人郑勤砚：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国家都有自己的审美标准，我想其实中国人的审美标准里面，意向，包括文学和艺术的灵魂，您说的道的境界，还有意境的这样深远的境界，都是中国传统的艺术和传统的文化里面追求的一种最高的境界。

　　我们来看李老师在画的过程当中，你看，飘飘洒洒，也是非常的酣暢淋漓，现在在题签。

　　孔庆东：好了，谈笑间李老师的工程已经完成了(笑)

　　蓝脸的道尔顿，你看看，这个脸部画的稍细一点，其他的身体部分注重的是他的神，一个动感，众弟兄在上岗瞭望，他要下山去，就把这个豪迈之气能够体现出来。这个道尔顿假如用西洋水粉画就完了，那完全不是了，只有这个形式恰好是表达了这个东西。是画，是人物，又是戏，你看下边这个高脚靴，又是舞台艺术。

　　主持人郑勤砚：李老师，上部分处理的实一点，而在这个动态部分，中间部分虚一点，虚实结合，而且你看这个衣带的感觉也是非常有动感。

　　李文培：我自己总结了有三个字，一二三，因为只有简单记的牢靠，越复杂越记不住。这个一二三很重要，我画人物我自己总结，这一二三是我一物，一是脸，脸我不能够给乱画，因为我知道这个脸谱是咱们多少代老艺术家他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他是人物，他的外头是形，但是他是表现内在的性格，因此我要很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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