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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心灵

精神

文化

分类: 自认为的精华转载

市场经济的名利考验、网络时代的信息浪潮,让这一代读书人也面临“平静书桌”的问题,拷问的是怎样对待精神生活、如何安顿心灵家园。这一时代之问,需要我们用心去回答。

 

暮春,子夜,北京一角。毗邻王府井大街、24小时营业的三联韬奋书店内,依然灯火通明。几张书桌,数盏灯光,秒针滴答有声,手指划过书页,颇有“夜深还照读书窗”的意境。一位学者感慨,“不打烊”书店的灯光,在城市夜空中格外明亮,它是对阅读价值的一种守望。

生活、读书、新知,不也是理想人生的轨迹?第十九个世界读书日到来之际,最新国民阅读调查结果显示,2013年我国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77本,算上电子书阅读量的2.48本,一共不到8本,成年国民人均每日读书时间不足14分钟,相当于鲁迅所说“喝咖啡的工夫”。读书的时间哪去了?

一曰忙,二曰累,成了不少人对少读书、不读书的惯常回答。诚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但读书与其说是外假于物,不如说是内求于心。“苟能发愤读书,则家塾可以读书,即旷野之地,热闹之场亦可读书,负薪牧豕,均无不可读书。何必择地?何必择时?”我们早已告别了书荒年代,海量出版物、不断创新的阅读介质,为读者提供了无比丰富的阅读世界。相比以前“无书可读”的苦恼,今天则凸显“有书无心”的困扰。

吹去一堆堆泛黄书籍上的灰尘,“忙”与“累”也有另一番场景。一些干部沉迷于觥筹交错、迎来送往,满身烟酒味,毫无书卷气;不少人心为物役,铁了心做“物质的短暂情人”,一些地方的“读书无用论”则夺下了孩子手里的课本。从社会层面看,将人与读书世界隔离开来的,往往是浮躁之气、功利之心。这种病象,也侵袭到阅读内部。不少书店和书市,唱主角的是七拼八凑的成功学、致富术、官场秘笈,这些文化垃圾倾倒在心灵家园,非但不能长精神,还要“长疾瘤”。

宋人黄庭坚说:三日不读书,则义理不交于胸中,对镜觉面目可憎,向人亦语言无味。有人更是警告:当你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好长时间没读书了,而且没有任何负罪感的话,那你就已经堕落了。有研究表明,爱阅读的人常有判断能力和自控能力,语言丰富、思维缜密;不阅读的人往往想法简单、语言贫乏,甚至细胞的分裂都比前者要少。“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用知识祛除心中的黑暗,我们才能以更积极的姿态为人处世,涵养社会的底气和定力。因而,图书馆排队借书的队伍长了,信谣抢盐的人就会少些;平时科普工作深入细致了,市民们面对PX项目的心态就会平和些。

阅读是一种向上的力量。书本其实就是精神生活的入口,学史可以看成败、鉴得失、知兴替;学诗可以情飞扬、志高昂、人灵秀;学伦理可以知廉耻、懂荣辱、辨是非,都是对生命的熔炼和升华。古往今来,以沉潜之心坐得住冷板凳者,总能激发“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的思想活力,得到“夜来一笑寒灯下,始是金丹换骨时”的智慧启发,滋养“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浩然之气。读书,正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更好的世界。

“华北之大,已经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风雨如晦的岁月,学子们的呼喊曾经震撼世界。今天,市场经济的名利考验、网络时代的信息浪潮,让这一代读书人也面临“平静书桌”的问题。不同的是,它拷问的是怎样对待精神生活、如何安顿心灵家园。这一时代之问,需要我们用心去回答。

                      作者:詹勇     《 人民日报 》( 2014年04月23日   05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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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日报

祝和军

传统文化

价值追求

集体本位

文化

分类: 哲学系列

 

2014年04月12日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作者单位:北京外国语大学

 

从一定意义上讲,人是文化的存在。因为人不像动物那样通过遗传基因延续物种,而是通过文化传承文明。“观乎人文,化成天下”,文化对人的熏陶和滋养,就像春风化雨一样,所到之处,春意盎然,绿色一片。中华传统文化之所以是我们最深厚的软实力,正是因为中华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提供了丰厚滋养。对于专属于自己的文化,我们应该心存敬畏。

                                    集体本位

在西方社会,文化的力量总是通过宗教来显现的。通过宣扬“灵魂不死”和“来世的幸福”,宗教将人的精神价值寄托于形而上的彼岸,以克服死亡的恐惧和人生的有限。与之相反,中国文化则表现出了鲜明的内在超越的品格。中国没有形而上的宗教,但却通过参与集体事业实现了对永恒和无限的至上追求:个体的人生是有限的,但社会和集体的事业却是无限的。只要将个人有限的生命和社会无限的事业结合在一起,人生便有了意义。《大学》开篇第一句就说:“大学之道,在明德,亲民,止于至善。”这里的“大”指的就是“大人”之意,而所谓“大人”,就是指成年之人,应该参与集体事业,因此需要知书明理,培养集体意识,通晓人生之道。否则,没有社会知识的学习,没有社会规范的洗礼,人是不能称之为一个大写的“人”的。从个体的“修身”开始,向外在的集体社会事业扩而散之,就形成了中国人“治国、平天下”的社会抱负。

正因为此,中国人对超越经验的彼岸世界兴趣不大,但对当下的世俗生活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论语》中记载,季路想问问老师孔子如何事待鬼神,孔子说:“人的事情还没有照顾好,拿什么来事待鬼神?”季路又想问问老师对于死亡的看法,孔子说:“生的问题还没有搞明白,怎么会去考虑死的事情呢?”“愚公移山”的故事估计我们都听说过。当愚公被问及何时才能将山移走的时候,愚公显得信心十足:“我又生子,子又生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意思是说,我死了不要紧,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孙子又生儿子……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把山移走。看来,所谓的“愚公”之“愚”,正是出自对于血脉传承的信心和坚持,而个人有限的生命正是通过血液在代代子孙中的流淌获得了无限的意义。

泰勒说:“文化可以使一个人因为某些食物被打上不洁净的烙印而饿死,尽管该食物的营养对他是有效的。文化可以使一个人为了扫除污点而剖腹或枪杀自己。文化的力量大于生死。”我们这个民族之所以历经了无数次战乱、天灾和磨难,最终却是绵绵不绝地生存了下来,并相对完好地保存了自己的文化遗产,正是因为中国文化所涵养出来的中国人在世俗中完成了超越,在集体中实现了永恒。从郁郁而歌、投江自尽的屈原,到笔笔见血、忍辱负重的司马迁;从金戈铁马、精忠报国的岳飞,到留取丹心、名垂青史的文天祥;从视死如归,血荐轩辕的谭嗣同,到愤然蹈海、以身殉国的陈天华……这些华夏子孙们,从来没有人以命令的形式让他们必须承担“死”的责任,也没有法律规定他们必须履行“死”的义务,当然,他们也不需要上帝的召唤和天堂的诱惑,更不需要魔鬼的恐吓和地狱的威胁,国家的兴亡和民族的兴衰就能让他们视死如归,坦然就义。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正是表达了中国人这种无以伦比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正如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汤恩比所说:“就中国人来说,几千年来,比世界上任何民族都成功地将几亿民众、从政治文化上团结起来。他们显示出的这种在政治、文化上的统一的本领,具有无以伦比的成功经验。这样的统一正是当今世界的绝对要求”。

 

                                   心性追求

对集体事业的投入,并没有阻碍中国人在心性方面的自由追求。在西方,经验主义是自由传统的滥觞,自由因此也多被理解为外在束缚和限制的摆脱。与之相反,中国文化中的自由传统更多地关注的是精神上的超越和意志上的自律。孔子号称弟子三千,但他最喜欢、最欣赏的却是颜回。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颜回将道德追求与自由快乐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孔子这样称赞颜回:“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颜回用非常简陋的竹器吃饭,用瓢饮水,住在陋巷,别人受不了这种困苦,颜回却不改变自己乐观态度。这种“安贫乐道”,不是打肿了脸充胖子,更不是寻求自我平衡的阿Q精神,而是一种摆脱了外在欲求,在道德践履中油然生发的精神快乐。

孔子自己也说:“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对人而言,道德的践行是人的自主自觉行为,而不服从任何外在的目的和规定。有人企图以“行善”作为增福长寿的途径,遭到了孔子的强烈反对。据《荀子》记载,孔子往楚,曾困于陈、蔡之间,没有吃的,甚至“七日不火食”。子路问他:“为善者天报之以福,为不善者天报之以祸。”可是老师您“累德、积义、怀美”,为什么上天不降福祉于你,反而把你搞得如此狼狈?孔子听完狠狠地批评了子路:“夫贤不肖者,材也;为不为者,人也;遇不遇者,时也;死生者,命也。今有其人,不遇其时,虽贤,其能行乎?苟遇其时,何难之有!故君子博学深谋,修身端行,以俟其时。”意思是说,一个人应该在自己的努力和奉献中体悟担当感带来的快乐和满足,而非为了谋求外在功利获得肉体层面的欢娱。如果你没有得到福祉,那仅仅是“遇”或者是“命”,而不应该因此而放弃努力。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中国文化的伟大之处,正在于它将道德自律深深地积淀于人心之中,而非借助于外在的制度约束和律令规范。从孟子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到范仲淹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中国人自古以来无不身体力行地传承着自己的“道统”。即使世界不理想,但人还可以有理想。即使世风日下,人还可以自治,至少可以治自己的心。道与善,不在别处,就在人的心中,一旦“得时”,就会大放异彩,助道之兴。所以孔子说:“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 孟子也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

“莫见于隐,莫显于微。”最容易见到的恰恰是隐藏在人身体内的心,力量最明显的反而在轻微的一言一行中。“士可杀,而不可辱。”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人内心中的力量虽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强大无比,外力很难使之屈服。而人在举手投足过程中不经意表现出来的情操和气节,就能影响别人。物极必反,有形态的东西必有极,物到了尽头,向前就没有路了。而人之道却没有极,只要血脉在延续,道就在延续。

 

                                     实践精神

如果说西方文化塑造的是一种主“智”的传统,那么,中国文化倡导的则是一种主“悟”的立场。“智”对应的是知识,需要对认识对象进行外在的打量和观摩。“悟”对应的则是道理,需要参与到其中去品、去体味、去感受,而不是无关痛痒地站在外围进行旁观。正如黑格尔所说:“同一句格言,在一个饱经风霜、备受煎熬的老人嘴里说出来,和在一个天真可爱、未谙世事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其效果是全然不同的。”因此,道德人格的养成,人生道理的觉悟,说到底并不是一个“知道”或者“不知道”的知识论问题,而是一种实践的功夫。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中国的文化特别强调“知行合一”,注重通过实际生活,身临其境地去领悟自己所知道的道理。孔子说:“巧言令色,鲜仁矣。” 那些夸夸其谈的人之所以令人生厌,正是因为他们的“知”和“行”发生了分裂,思想没有落实到行动上,只闻其言,不见其行。就此,孔子极力反对脱离开具体实践发表高谈阔论。比如,孔子对鬼神是存而不论的,“子不语怪、力、怪、神”,但他又特别重视以鬼神为朝拜对象的祭祀。这一点令他的弟子们感到非常疑惑:老师到底相信还是不相信鬼神?他是仅仅承认鬼神存在就止步不前了,还是真的相信鬼神的保佑和赐福?其实,这种非黑即白的认知思路,根本没有进入孔子的实践境域。因为在孔子那里,鬼神根本就不是认知的对象,其意义不在别处,就在你虔诚地祭祀鬼神的过程中。“祭如在,祭神如神在”。离开了祭祀这一具体的实践活动,离开了在这一具体实践活动中生发的切身感受,空泛地谈论鬼神,就好比一个从来不会游泳的人站在岸边对游泳这件事乱加揣摩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 以投身于其中的方式去领会当下的意义,是中华文化的魅力所在,也是中华文化至今保持着旺盛生命力的重要因素。文化不应是置身于外供我们拿来解剖、切割、组合和搭配的外在对象,而应该成为渗透在我们骨子和血液里的活的命脉。自古以来,无数仁人志士、圣贤豪杰无不用行动诠释文化,用生命证诚文化。正是在他们的行动中和精神人格的感召下,文化才成为有生命的东西。今天的我们,如果仅以“凭吊古迹”的态度视之,文化只能是“一堆无生命精神之文物,如同死的化石”。现今的时代背景虽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我们仍需对专属于自己的文化保持敬畏之心,并结合时代发展予以创新,使之落实到生命中,体现在生活上,进入到心灵里。唯有如此,我们的文化才能够“活”起来,汇集成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生命之流。而这,也正是我们树立文化自信的关键所在。

 

(作者单位:北京外国语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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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从容

邹广文

光明日报

分类: 自认为的精华转载
邹广文 《 光明日报 》( 2014年04月08日   02 版)

    从哲学的角度来看,“从容”是人的主体意识、意志品质与人生境界的综合表征:作为一种清醒的主体自我意识,从容是一种豁达、进取、自由的心态,做到为人处世不急不躁、张弛有度,坚持不懈;作为一种意志品质与人生操守,从容意味着不被形形色色的“欲望”和“身外之物”所束缚,保持自我的人格独立,葆有一颗平常心;而从容作为一种人生境界,体现了人的气定神闲的自守、达观与超然。正所谓“兰秀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立德,不为窘困而改节”。

    今天,从容作为一种悠然、宽缓的生活态度,已然成为一种稀缺的东西且离我们的生活渐行渐远。究其原因,与我们快速发展的生活节奏不无关系。中国速度催生了我们生活的快节奏,我们在有意无意间做着压缩时间的工作:“快”成了我们日常生活中不变的节奏——饮食“快餐化”了,娱乐“快餐化”了,阅读“快餐化”了……“快”似乎成了一种躲避不开的生活潮流,“快”也许是每个中国人对自己生活的最真切感受。

    毫无疑问,当今国人的生活节奏毫无疑问是世界最快之一了。但是“快”却赶走了“从容”,因为从容心态恰恰需要在时间中涵养和延展。据《视觉(Lens)》杂志2013年第9期刊载,当代英国著名摄影家马丁·帕尔讲他在近30年曾多次来中国拍摄,但是所“拍到的大多数照片都不怎么好”,他说,“在中国,大多数人都不自然”。读此消息也许需要我们深思——是什么夺走了我们“自然的脸庞”?生活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何时我们能找回安之若素的神情?在急功近利的氛围中,人们脸上写满了浮躁、焦虑与欲望,唯独缺少的是从容。

    文化的成长与积淀需要从容。按文化哲学家卡西尔的理解,人是文化的存在,正是文化划定了人性的圆周。文化当然也是人类进步的华彩乐章。然而回视人类文明历程我们发现,真正的文化都是人在从容自信的心态下创造出来的。孟子的“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诸葛亮的“躬耕南阳,不求闻达”,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林则徐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等都不失为“从容”的华章,它们既成就了仁人志士们的文化品格,也为中华文化添加了浓墨重彩。

    首先,一个人修养身心,需要涵养自己的从容心态。从容是一种对“度”的把握,是人性收敛与张扬的合理平衡。从容心态要求人们要达到内心镇静而沉着地面对人生,不畏浮云遮望眼,守住自我,回到你自己,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之根。只有守住自我,才能够做到宠辱不惊,才能够过滤出生活的品质,活出生命的质量,做到“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当然,从容心态的养成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我们沉下心来,接纳文化的滋养以及社会生活的历练,感受大自然从容不迫的节奏,真正做到以平和的心态面对世界。

    其次,一个健康的社会,也需要以从容的心态来面对“他者”文化。建设文化强国,前提是文化的自信与从容。尤其是在全球化时代,各民族文化间的交流与融合日益频繁,文化的价值冲突也在所难免,这就需要我们克服文化浮躁,以从容的心态借鉴和观照“他者”文化,真正塑造出具有全球视野和中国气派的开放、现代、大气包容的中国文化形象。正在步入现代化的中国需要从容地面对并融入世界,并在从容的氛围中提升中国的文化软实力,创生出富有时代特征的现代文化,展示中国文化的独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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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09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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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

人性

善恶

政治

权力

历史

黑格尔

文化

分类: 杂谈

恶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动力。这是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中说过的一句著名的话。通过这句话,黑格尔告诉我们:历史的发展根本就不是按照人的道德理想设计的目标而前进的。相反,历史进步总是不得不以弱化以至于牺牲道德为代价的。

纵观人类的文明史,黑格尔的这句话似乎都能得到印证。我们可以看到,正是因为恶的存在,人们才集合而团结起来,组成社会,形成政府,创立文明,以保护自己免受外在的侵犯;也正是由于恶的存在,人们才绞尽脑汁地研究尖端武器,以便能在战争中克敌制胜。同样地,弱肉强食的竞争淘汰了懒蛋,黑客(hacker)的存在导致了电脑软件的迅发展,艾滋病的产生促进了医学的进步……人类也许就是在这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循环中逐步发展壮大起来的。试想,假如社会的每一个人都是雷锋,都只讲付出,而不计较索取,则人类社会的财富将浪费殆尽,灭亡也就指日可待了。

恶是世界上最伟大而诡秘的东西。正因为有了恶,人类自私的行为才在不断演进过程中创造了一切。民族和国家的发展和崛起无不体现着自私原则。如果没有自私的行为,要想建立新的交往秩序中的整体利益,只能是乌托邦式的幻想。

在古代中国,以儒家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向来深信人性之善,总是希望能够在道德的基础上建立一个“大同”社会。这种理想,这种思路,不能说不真诚,也不能说不高尚,但最终却造成了邪恶和伪善的肆意蔓延。老子就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何以不仁?那就是对道德的无限拔高,总是抱有“人人皆可为舜尧”的幻想。岂不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圣人,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圣人那样高尚。但是圣人的高尚一旦成为社会所唯一能认可的价值观念时,人们即使做不到高尚,也不得不去假装高尚。就像几十年前全国上下学雷锋一样。雷锋无疑是高尚的,但是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雷锋。结果是,学雷锋一旦成了一种时尚,那些不能成为雷锋或者不愿意成为雷锋的人只能强迫自己去学雷锋,结果背离了道德自愿的原则。

历史的进步和发展,总在于对人性的直面和正视。改变时局的思想和行动,莫不源于对人性之恶地警惕。孟德斯鸠说:“要防止滥用权力,就必须以权力约束权力。” 霍布斯也说:“不带剑的契约不过是一纸空文,它毫无力量去保障一个人的安全。“美国前总统布什在就职演说中说得更直接:“人类千万年的历史,最为珍贵的不是令人炫目的科技,不是浩瀚的大师们的经典著作,不是政客们天花乱坠的演讲,而是实现了对统治者的驯服,实现了把他们关在笼子里的梦想。因为只有驯服了他们,把他们关起来,才不会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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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

哲学

历史

传统

道家

法家

老子

韩非子

君道

臣道

文化

分类: 哲学系列

     孙子和老子具有师承关系没有史料上的支持,我们仅仅是通过《道德经》和《孙子兵法》的相似性进行了揣摩和推测。但是,韩非子和老子的渊源却是显而易见的,因为韩非子写了两本书,一本是《喻老》,一本是《解老》。这两本册子虽然只是对《道德经》一书部分文本所作的注释和说明,但这丝毫掩饰不住韩非子直接接受老子思想的影响问题。而且从解释学的观点来看,对一个文本进行注释和说明,本身就已经暗示了读者想从这一文本中找到自己期望的东西。任何读者的心都不是一张白纸,读者和文本也不是直接通过眼睛建立起联系起来的,当中总有那么一个“有色眼镜”,也就是伽达默尔说的“偏见”。而《道德经》本身的模糊性又为这种所谓的解释和发挥提供了空间,以至于“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可想而知,推行“外王之术”的韩非子,绝对不会像庄子那样把兴奋点放在“道”的本体论层次和对世界的观照上,而是和孙子一样,把着力点放在了其辩证法因素上;主要不在于“无为”的人生境界上,而是在于“无为而无不为”的功效和手段上。但是,他和孙子还是有所不同。如果说孙子在老子“反者道之动”的辩证法中引申出了“兵者,诡道”的兵法大略,那么韩非子则在老子“圣人无常心”的“无为”中发展出了“君道无为,臣道无为”的管理理念。(《韩非子·主道》)老子说:“以正治国,以奇治兵,以无事取天下”。带兵打仗是兵以诈立,靠的是出奇制胜,所以孙子重视的是“奇”。而治理国家是一门管理的学问,针对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子民,不能讲“奇”,而要讲“正”。而这,也正是名副其实的“君人南面之术”。对此,韩非子在其《主道》中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君道无为”的观点:

 

    道者,万物之始,是非之纪也。是以明君守始以知万物之源,治纪以知善败之端。故虚静以待,令名自命也,令事自定也。虚则知实之情,静则知动者正。有言者自为名,有事者自为形,形名参同,君乃无事焉,归之其情。故曰:君无见其所欲,君见其所欲,臣自将雕琢;君无见其意,君见其意,臣将自表异。故曰:去好去恶,臣乃见素;去旧去智,臣乃自备。故有智而不以虑,使万物知其处;有贤而不以行,观臣下之所因;有勇而不以怒,使群臣尽其武。是故去智而有明,去贤而有功,去勇而有强。君臣守职,百官有常,因能而使之,是谓习常。故曰:寂乎其无位而处,漻乎莫得其所。明君无为于上,君臣竦惧乎下。明君之道,使智者尽其虑,而君因以断事,故君不躬于智;贤者勑其材,君因而任之,故君不躬于能;有功则君有其贤,有过则臣任其罪,故君不躬于名。是故不贤而为贤者师,不智而为智者正。臣有其劳,君有其成功,此之谓贤主之经也。

                                                                  ——《韩非子·主道》

 

      这是《韩非子·主道》中的第一段,开门见山,直亮观点。其对“道”的迷恋无疑已经深深地打上了老子的痕迹。所不同的是,他将老子的自然之道演化成了君王之道。主张君道无为,臣道有为,以无为驭有为,则是无为而无不为。

     所谓 “君道无为”,是指君主应该保持虚静无为的心态,遇事不表露自己的真实意图,做到 “无为”、“无形”。老子说:损而又损,至于无为;孙子说:微乎其微,至于无形,神乎其神,至于无声。在这里也是一样,君道无为,就是让臣子无见其所“执”。这样,大臣们就无法猜测君心,因而也就觊觎不到君权。如果君王个个都像一个纯真的孩子,喜怒哀乐形于色,势必给手下人留下了或小或大的辫子,抓其弱点者有之,投其所好者有之,君王就会变成玩偶了。《三国演义》中有一段精彩的“青梅煮酒论英雄”,其关于所谓“英雄”的描述,无疑是这种“君道无为”最为形象的描述[1]

 

     酒至半酣,忽阴云漠漠,骤雨将至。从人遥指天外龙挂,操与玄德凭栏观之。操曰:“使君知龙之变化否?”玄德曰:“未知其详。”操曰:“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三国演义》

 

     在这里,曹操借龙的大小变化来比喻真正英雄的“无形”。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变化莫测,没有固定的形状,正是对英雄的最好比喻。正因为无形,所以才能“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才能“方今春深,乘时变化”。而“君道”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一个是像龙一样变化、审时度势,立足于天地间而不败的“英雄”,一个是左右捭阖,将大臣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君王”罢了。前者是处世之道,后者乃驭人之术,道理却是相通的。

     所谓“臣道有为”,是指君主不必事事亲躬,而是主动性交给手下的大臣,发挥他们的积极性。其实,正是因为“君道无为”,才会有“臣道有为”。如果作为君王的管理者事必亲躬,不分轻重,都横加干预,大臣的作用又显现在哪里?从管理的角度看,管理一个国家和管理一支军队没有什么区别。最为高明的将领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将军,而不是一马当先,冲锋在前。《道德经》中说:“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孙子兵法》曰:“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这里,所说的道理只有一个:没有勋章的将军才是最好的将军。治理国家也是如此,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的领导不是最好的领导者,头上带满光环的君王也不是最好的君王。真正的高手不会时时刻刻都发挥关键作用,他们“求之于势,不责于人”,经常充当幕后英雄,无冕之王。

     但是,“君道无为,臣道有为”必须设定好规矩和规则。否则,大臣们的“有为”就无法调动起来。对此,《孙子兵法》中也有论述。“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孙子兵法·势篇》)“分”和“数”分别是指中国古代军队两个不同的建制单位。“分数”说的是军队的组织编制,“形名”是指军队的指挥号令。只要把军队按照一定的编制组织好,并加以统一的号令,这样,领导一个人和领导千军万马的效果是一样的。捻重若轻,说得就是这个道理。治理国家也是如此,不过它需要的不是“形名”,而是“法律”。在韩非子看来,只有建立一套赏罚分明的法律制度。君主不会明确指明臣下应该如何如何去做,而之告诉他们需要达到一个怎样的目的。至于如何去做,是臣下施展他们才能的过程。君主的权势与威严,在于权衡臣下的所作所为,赏罚分明,而不是奴役臣下、统治民众,不偏袒、不徇私、不蒙蔽。所以,韩非子说:“故群臣陈其言,君以其主授其事,事以责其功。功当其事,事当其言,则赏;功不当其事,事不当其言,则诛。明君之道,臣不得陈言而不当。是故明君之行赏也,暖乎如时雨,百姓利其泽;其行罚也,畏乎如雷霆,神圣不能解也。故明君无偷赏,无赦罚。赏偷,则功臣墯其业;赦罚,则奸臣易为非。是故诚有功,则虽疏贱必赏;诚有过,则虽近爱必诛。疏贱必赏,近爱必诛,则疏贱者不怠,而近爱者不骄也。”(《韩非子·主道》)正是表明了这样的观点。

     看来,韩非子从老子的“无为”中学到两样东西:一个是驭人之术,另外一个是管理之方。前者来自于韩非子的“人性恶”的主张(在讲述“百家争鸣”时我们还会论及),后者来自于其追求事功的社会抱负。就这样,老子哲学中那种晦涩的、朦胧的、或隐或显的“君人南面之术”,在韩非子这里成了公开的、露骨的、淋漓尽致的“法、术、势”。这种法术与权术并用,阴谋和阳谋兼施的思想,对中国的文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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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突的消极功能和积极作用——读《资治通鉴》之71
  
   51、楚昭奚恤为相。江乙言于楚王曰:“人有爱其狗者,狗尝溺井,其邻人见,欲入言之,狗当门而噬之。今昭奚恤常恶臣之见,亦犹是也。且人有好扬人之善者,王曰:『此君子也』近之;好扬人之恶者,王曰:『此小人也,』远之。然则且有子弑其父、臣弑其主者,而王终己不知也。何者?以王好闻人之美而恶闻人之恶也。”王曰:“善,寡人愿两闻之。”
   索引曰:江乙欲毁昭奚恤,故先设是言。也就是说,上面这段文字是江乙为了陷害昭昔恤而在楚王面前说的一段话。但抛开这段话的大背景不谈,我们但就这段话本身,却隐含着深意。矛盾无处不在,冲突时有发生,但问题是:我们是掩盖矛盾,否认冲突,还是能将这种矛盾和冲突表面化,将其暴露在阳光下,让这种矛盾和冲突成为解决问题的动力?《通鉴》中的这段文字说明的正是这个道理。个人非常喜欢他的狗,狗经常向井里撒尿,邻居看见了,想告诉它的主人,可是这条狗却横在门口,不让这个信息到达自己的主人。主人既然对于恶狗向井中撒尿这样一种不文明的行为无从知道,就谈不上制止狗的这种不文明行为了。原来,历史上的“恶狗当道”还有这样一种解释。江乙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了昭奚恤:今昭奚恤常恶臣之见,亦犹是也。意思是说,昭奚恤和恶狗没有什么区别,我每次想进见大王说点什么,但他作为宰相却横加阻拦,使得我的信息无从到达大王的耳朵里。如此一来,传到大王耳朵里的就只有一种声音,而没有了相互参照的意见。,这种声音说谁好,大王自然就会觉得谁好,说谁坏,大王自然就会觉得谁坏。如此一来,大王哪里还有辨别真伪的能力?即使存在着弑父之逆子,弑君之佞臣,大王都不会知道了。因为,你听不到相反的声音了。王曰:“善,寡人愿两闻之。” 楚王在此肯定了江乙的见解,“寡人愿两闻之”,意思是说,愿意听听不同方面的声音,即使是不和谐的。
   这是按照我本人的理解对这段话的翻译。其实,说解释可能更恰当一些。这段文字揭示了一句俗语: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自己只有了解并掌握了各种不同的声音和信息,才能去比较印证,得出正确的结论。这里的信息和真假无关,尽管一个人说的话都是真的,也不能只听他一个人的。因为,任何一种声音都不会是空穴来风,后面肯定有原因。通过这些不同的信息,探究其背后造成这种声音出现的根由,才算把问题揭露了出来,才能解决矛盾。
   信息传达的不一致,是冲突的一种表现。冲突、不和谐、不一致这些字眼在我们中国人看来很不详,但在西方的结构功能主义学派看来冲突却具有积极的功能。他们认为,没有公开的冲突绝对不是一个社会和谐稳定的标志,相反,分歧表现为冲突恰恰是一个社会团体具有生命力的征兆。因为冲突不表现出来并不代表冲突就不存在了,而是在暗地地积累,凝聚,一旦爆发,就会使得社会失去了调解的能力,从而走向分裂或者崩溃。它带来的代价是惨重的,致命性性的。话说回来,冲突只有公开化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才会去调解,从而使得冲突加以环节,使情绪得以释放。从前者来看,冲突在社会生活中表现为消极的功能;而对后者来说,则是表现为积极的作用。
   所谓兼听则明,就是要让这种冲突表面化,从而发挥其积极功能。楚王 “好闻人之美而恶闻人之恶也”,其实是把冲突掩盖了,而不是缓解了这种冲突。正如文中所说:“然则且有子弑其父、臣弑其主者,而王终己不知也。” 这种冲突积聚到一定程度,就会以一种非理性的方式爆发出来,正如鲁迅所说的:“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著名哲学家爱默生也说:“其实它早是一艘破乱不堪的小船,不过是后来所起的一阵风让它显示出了流浪的状态”。压抑冲突,否认矛盾,就会使得团体生活像这么一只蕴含着巨大危机的破船,一个小小的诱因就可能使其散架。著名冲突理论专家科瑟如是说:
  
   在一个没有或者不充分具备对冲突给予宽容及使之制度化的社会里,冲突总是趋向于负功能。那些威胁到要撕裂社会,攻击一社会系统中共同基础的冲突的剧烈性,是与一个社会结构的僵化相关联的。威胁到一个结构平衡的不是冲突本身,而是僵化。僵化使得敌对情绪积累,以至一旦爆发只能走上一条分裂的道路。

  

                                       ——摘自科瑟的《社会冲突的功能》

  
   冲突的表面化是自由的表征,正如喀尔诺说的那样,“自由的国度里,怨言多,痛苦少;在专制的统治下,怨言少,痛苦多。” 还是科瑟说的对,问题不在于有没有冲突,而是对待冲突的态度。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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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惟名與器,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政亡則國家從之。

 

   “夫礼,辨贵贱,序亲疏,裁群物,制庶事,非名不着,非器不形;名以命之,器以别之,然后上下粲然有伦,此礼之大经也。”我觉得这段话写的很好,可以说精炼地概括了 “礼”的本质。在中国文化中,讲 “礼”必须讲 “仁”,这一点我在前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因为“仁”是“礼”的根基,“礼”不是硬梆梆的外在规范,而是“仁者,爱人”自觉生发出来的外在规范。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并不是像西方人一样有一个外在的上帝监督着不敢去做什么,而是从自己的内在情感出发心甘情愿去遵守的。“仁而不仁,如何礼?”如果外在的规范真是外在于我们的,为什么还会有“守节伏死”的愚蠢行为呢?可惜,我们在批判“吃人的礼教”和“打倒孔家店”的时候,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如果真的是繁文缛节,儒家文化的生命力何以绵延至今?

    泰勒在《原始文化》中如是说:“文化可以使一个人因为某些食物被文化打上不洁净的烙印而饿死,尽管该食物的营养对一个人是有效的。文化可以使一个人为了扫除污点而剖腹或枪杀自己。文化的力量大于生死。”这段话说得太精彩了。社会文化对一个人的生活导向和最高价值追求所起的巨大的、决定性的作用,说明人所生死以之的理想,是在某种社会文化背景下形成的。正是内在对情感的高度认同,才有了外化行为中对“礼”的自觉遵循。可以说,“仁”必然会过渡到 “礼”,因为内在的情感必然会外化为行动,而行动必然会遵守规矩。就像你爱一个人,仅仅心里有还不行,还要用言语和行为表现出来。而对外在规范的遵守(就像约会不能迟到,不结婚不能上床一样),已经不是异己力量的强迫,而是自愿,心甘情愿,哪怕付出死亡的代价。

 

   非有、紂之暴,湯、武之仁,人歸之,天命之,君臣之分當守節伏死而已矣。

 

   除非出现像桀纣这样的暴君,除非出现成汤、武王这样的仁君,除非是人心归之,天命归之,君臣之间的名分是万万不能损害的。这里的不能损害,不过是让每个人做好自己的角色而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怎么能混淆呢?混淆角色无异于破坏游戏规则,而破坏游戏规则的人必然要被淘汰出局。

 

  是故以微子而代紂則成湯配天矣,以季札而君吳則太伯血食矣,然二子寧亡國而不為者,誠以禮之大節不可亂也。

 

    这是中国人牺牲事实,成全价值的典型表达。“以微子代紂,以季札而君”,按照理性的思维绝对是最明智的,最经济的,因为二者都是贤君,但中国的文化偏偏要牺牲这种明显的事实,来维护价值的正当性:禮之大節不可亂也。在这二人眼里,亡国事小,而破坏规矩事大,这种不逆之举实在无法接受。

 

    内在的情感认同,就这样外化为了对外在规范的自觉遵守。这是社会文化对个人选择的影响。反过来,对外在规范的遵守又会强化这种情感,你在自觉遵守外在规范的同时,心中自然就会萌发一种感情。这就是“克己复礼以为仁”。即使外在的规范异化于你,你一旦遵守成为习惯,内心就不会起妄念,就会保持一颗纯净的赤字之心。所以,治国之道,必须先定名分,定规矩,否则,外在规范的失效不仅会导致秩序的破坏,更关键的是,人的心就会变得毫无忌惮。你见了父母一点规矩都没有,可以和父母大吵大闹,平起平坐,很难说你有孝敬之心,更为重要的是,你就不可能培养起孝敬之心。

   “卫君待孔子而为政,孔子欲先正名,以为名不正则民无所措手足。” 司马光是一个历史学家,不是一个思想家,他抓住的正是这一点。他思考没有谈“仁”和“礼”的互动,而是强调“礼”的重要性:

    首先,规矩不能破,破了规矩则天下大乱,大乱的标志就是“礼崩乐坏”,就是“天下以智力相雄長”。可以想象,如果没有了外在的名分,人人都平等了,大家为了争夺社会资源肯定会迩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这种局面必然会导致社会资源的内耗和浪费,甚至亡国。所以,民主的思想在这里是没有的,不可能有,而且必须不能有,因为一旦“君臣之禮既壞矣,則天下以智力相雄長”,就会出现争夺。荀子就是基于此得出了“人性本恶”的结论。人性本来是恶的,不过是圣人制定了“礼仪”让大家遵守,大家才逐渐成为了一个文明人: “礼起于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起也。”

    比如,立长子为储君就是规矩,这个规矩谁也不能破,不论长子是傻子还是白痴,其他的人都不能染指了,所以大家都别争了。可是一旦这个规矩破了,就会出现混乱,看下面这个故事就是如此:

 

   趙簡子之子,長曰伯魯,幼曰無恤。將置後,不知所立,乃書訓戒之辭于二簡,以授二子曰:謹識之!三年而問之,伯魯不能舉其辭;求其簡,已失之矣。問無恤,誦其辭甚習;求其簡,出諸袖中而奏之。於是簡子以無恤為賢,立以為後。

 

    赵简子怎么会不知道立谁为后呢?按规矩当然是长子。可是他偏偏要民主,让他的两个儿子斗,都智力,斗谋略,结果赵无恤胜出了。但他的胜利是因为他勤奋好学吗?我看很有可能是他为了讨得父亲的恩宠费尽心机而已。这样有心机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仁君”呢? 我们向下读历史,这样的故事比比皆是。

    再者,对”礼”的破坏,必然会使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所有的人都将失去敬畏之心。那么,“仁”的根基就会动摇。“故三晉之列于諸侯,非三晉之壞禮,乃天子自壞之也。” 天子自坏,不过是因为没有按规矩办事从而失去了尊严,而失去了尊严的天子,谁又会拿你当回事呢?所以,对天子来说,“礼”太重要了,一方面关涉社稷的稳定,另一方面则关系文化的崩溃,从社会到个人,都会失去赖以存在的屏障。前者使得社会紊乱,后者则是乱臣贼子横生,而这不正是“乱世”的标志吗?

    司马光在《通鉴》的开篇,先谈“礼”,可见抓住了问题的要害,打到了痛处。

    所以,在中国政治中,治理或统治国家的理想境界就是“内圣外王”。 前者指个人的价值追求的理想目标,后者则是社会的井然有序。二者是相统一的,一个硬币的两个方面,彼此不能分开。如果人人都能“体仁”、“遵礼”,社会怎么会不安定呢?所以,“内圣”在这里是根本,“外王”不过是“内圣”的外在显现而已。反过来,社会的秩序稳定又会促进每个社会成员去追求“内圣”的境界。所以,中国历史上向来推崇“仁政”,讲究以德服人,反对动用武力,即使你在肉体上让他屈服了,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一遇到合适的机会肯定就会蠢蠢欲动,所以不是治乱的根本。所以,攻心才为上策,“仁者无敌”于是成为 “内圣外王”这一政治理想的信念,而这一切又必须寄托于贤明的君主出现。这正是《通鉴》的下面所要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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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厮杀的战场

   整部人类哲学史充满着哲学家们互相批判、互相推翻、互相取代的斗争,基于这种客观事实,黑格尔把哲学史形象地比喻为一个“厮杀的战场”。黑格尔说:“全部哲学史这样就成了一个战场,堆满着死人的骨骼。”在黑格尔看来,哲学总是在自我批判和自我否定中发展的,因为哲学是“思想中所把握的时代”。表达新时代的哲学必然要通过对表达旧时代的哲学的批判而获得哲学的统治地位,由此便构成了哲学史的“厮杀的战场”。

 三、花蕾、花朵、果实

     黑格尔说:“花朵开放的时候花蕾便消逝,人们会说花蕾是被花朵否定掉了;同时地,当结果的时候,花朵又被解释为植物的一种虚假的存在形式,而果实是作为植物的真实形式出现而代替花朵的。这些形式彼此不相同,并且互相排斥,互不相容。但是,它们的流动性却使它们成为有机统一体的环节,它们在有机统一体中不但不互相抵触,而且彼此都同样是必要的,而正是这种必要性才构成整体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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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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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

文化

五百年有王者兴

分类: 哲学经典名言智慧

                      此一时 彼一时,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

                                                     ——孟 子

【智海踏浪】

    语出《孟子"公孙丑》,原文是:孟子去齐,充虞路问曰:“夫子若有不豫色然。前日虞闻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 曰:“彼一时,此一时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由周而来,七百有余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其时考之则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吾何为不豫哉?”

    孟子本来想在齐国推行王道仁政,但是,齐宣王虽然能在稷下学宫广招人材,并给以优厚的待遇,但是,他却无意重用某家人材,所以离开了齐国。充虞看到孟子的情况,就在路上问道:“先生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前天我听您说过,君子不怨恨天也不责备别人。”在充虞看来,似乎孟子是因为怨恨齐宣王不用他,所以,有怨恨之情。

    “彼一时也,此一时也”,现在已经成为成语,所指的是时间已经发生了变化,情况也因此而发生变化。《十三经注疏》中注说:“彼时前圣贤之出是其时也,今此时亦是其一时也。”也就是说,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到应该出圣贤君王的时候就必然会有圣贤君王出现。所以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也就是指有乱世必然会有治世,世界不会永远是乱世,必然会有天下太平的时候。其中所反映出来的是一种对社会的希望,因此,何必怨天尤人呢? “其间必有名世者”,是说在兴乱之间,一定会有名副其实的贤者有一番作为。

   孟子认为,无论是否到了天下要太平稳定的时候,忧国忧民的情怀都不能放弃,就像孔子所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样“知其不可而为之”。他到齐国不是为了个人的私利,而是推行王道仁政以惠利民生,是想要借齐王来推行王道仁政,这是圣贤之志,是救民于水火之心,孟子能被尊为“亚圣”,也正是因为有此圣贤之心。

【知心小语】

    如果要对一件事情或一种现况说上一句最为接近真理的评价,你也许只能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真理我们都无法掌握,人类只能尽量的接近真理。一加一等于几,到陈景润的数学方程式辩证了,他用方程式说明了一加一等于二,可惜那只不过是数学而已。有人说一加一等于一,因为一堆沙加一堆沙加在一起也就一堆更大的沙而已。一加一还可以是什么都没有或是无数,谁也不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能生几个后代的。

   这个道理对人同样适用。一个人,在不同的位置上,他的价值就不一样;同样的一件事,放在不同的时间去做,效果就会大相径庭;人和人的关系,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也会发生本质的变化。顽固地坚持一件事是对或是错的想法是可笑的,总想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的思路是荒唐的,唯有审时度势,随机应变,才能处处主动,左右逢源,进退自如。

    在中国历史上,在历史上,对“时”高度敏感的人非常少见。有很多人能够做到“达则兼济天下”,但却无法做到“穷则独善其身”,在国家事业上立下了赫赫战功,但却因为不明白“急流勇退、功成身退”的道理,结果下场都非常的悲惨。韩信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范蠡就不同了,他深知“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协助越王勾践灭吴之后,急流勇退,凭借自己的智慧,适度掌握着进退之间的步伐,落了个善始善终,寿终正寝,为自己的一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文仲没有听从范蠡的劝告,终招杀身之祸。后人曾经有评论说:"文种善图始,范蠡能虑终",相比起来,文种的结局就有些悲凄,如此更显示出范蠡的迷人智慧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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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

名言智慧

孟子

时势

虽有智慧

不如乘势

虽有鎡基

不如待时

分类: 哲学经典名言智慧

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鎡基,不如待时

 ——孟子

【智海踏浪】

    “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鎡基,不如待时。”意思是说:与其有智慧,不如借助时势;正如在农业生产中与其有农具,不如不误农时。这句名言出自《孟子"公孙丑》,源于孟子和公孙丑的一段对话,其主旨是强调抓住时机的重要性。“镃基”是当时的农具,一种大锄头,“乘”和“待”都是依靠、凭借的意思。

    孟子说这句话的本意是推行其“王道”,施行仁政。作为儒家“王道”政治的推行者,孟子热衷的是在齐国推行“王道”政治,靠实施“仁政”来统一天下。而且,他认为无论从土地、人口,还是从时机来看,目前都是实施王道的最好时候,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正如他所说,道德的流行,比驿站传递政令还要迅速。

【知心小语】

    姑且撇开孟子关于王道的种种论述不谈,只看他关于乘势待时,事半功倍的思想,我们也可以得到较为深刻的启示。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算得精不如运气好。”这其实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不外乎是强调抓住时机,捕捉机遇的重要性罢了。 

   在某种意义上说,个人智慧的确不如时势造英雄,工具优良也的确不如时机重要。所以,很多人怨天尤人,认为自己怀才不遇,实际上是自己没有抓住时机。一个人能否成功,固然要靠天才,要靠努力,但善于创造时机,及时把握时机,不因循、不观望、不退缩、不犹豫,想到就做;有尝试的勇气,有实践的决心,多少因素加起来才能造就一个人的成功。所以,尽管有些人的成功在于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但认真想来,这偶然机会能被发现、被抓住、而且被充分利用,却又绝不是偶然的。

   机会是在纷纭世事之中的许多复杂因子,在运行之间偶然凑成的一个有利于你的空隙。这个空隙稍纵即逝,所以,要把握时机确实需要你眼疾手快地去“捕捉”,而不是坐在那里等待或因循拖延。

   西方有一个谚语说:“机会不会再度来叩你的门”。这并非说它架子大,而是它也被操纵推挤在万物之间,身不由己。因循等待是人们失败的最大原因,所以居里夫人说:“弱者等待时机,强者创造时机”;所谓“创造时机”,不过是在万千因子运行之间,努力加上自己的这万千分之一的力量,希图把“机会”的运行造成有利于自己的一剎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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